殷稷仿佛定住一般,許久都沒動彈,直到謝蘊將手抽回去:"求皇上開恩,放奴婢去滇南。"
"別說了,"殷稷倉皇地扭開頭,"你傷重未愈,早些休息吧,朕還有很多政務,就先回去了......"
他說著狼狽起身,抬腳就往外走。
"皇上。"
謝蘊再次開口,殷稷腳步頓住,卻遲遲不敢回頭,他小心翼翼地盼著謝蘊喊住他是因為改了主意,可——
"皇上不肯放奴婢走,是因為當年的氣還沒消是嗎"
殷稷心口被狠狠扎了一刀:"不是!"
他失聲道,聲音苦澀又無力:"不是,謝蘊,我......"
他該怎么說才能讓謝蘊知道他后悔了......悔不當初。
"我是生過氣,但那些早就不重要了,我現在就只想你安穩活著,就只想每天看見你......"
"每天看見我......"謝蘊低笑一聲,病痛折磨得她十分虛弱,連句話都說不利落,可卻仍舊強撐著,"奴婢明白了,等奴婢好了,會去御前伺候,不會讓您養個閑人......所以,請您不必每天過來了。"
殷稷心口又是一揪,下意識走到床前蹲了下來:"我來看你,不是為了這個,謝蘊,你以后不需要再伺候任何人,我發誓,不會再讓你伺候任何人,你信我好不好"
明明她最不想做的事得到了保證,可她的卻平淡如水,聽不出絲毫情緒:"奴婢,謝恩。"
"謝蘊,你......"
"奴婢想休息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