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七閃身而出,在嚴書白倒下之前,托住了他,"公子哥哥,你沒事吧。"
嚴書白臉色煞白,卻還是倔強地搖著頭,說:"我沒事……咳……"
然而細碎的咳嗽里,夾雜著血絲。
書童哭著道:"我去請軍醫!公子你在這里等我,我馬上回來!"
蘇七忙體貼地說:"我們會照顧他,你快去吧。"
"麻煩你了!"書童拔腿奔向了巷子盡頭,因為跑得著急,還摔了兩跤。
蘇七扶著嚴書白,進了屋子,姜落還給人貼心地拿了一張凳子。
嚴書白坐下之后,蘇七給他后背順了一下氣,手指不經意地按在了嚴書白后背穴道上。
叫他一直停不下來的咳嗽,止住了。
嚴書白面色有所緩和。
蘇七給他端了一杯水,聲音溫柔又輕軟,"公子哥哥怎么那么生氣,是因為那兩個人是壞人嗎"
蘇七語氣天真而無辜。
嚴書白望著少女單純的臉,卻是搖頭輕聲說,"不是,他們是好人。"
這回答讓蘇七意外。
嚴書白眼神茫然地看向了門口,雪花在地面染了一層素白,寒風從門口進來,嚴書白被風吹動,止不住又咳了幾聲,蘇七乖巧地給他順背。
嚴書白輕聲說,"謝謝你。"
蘇七天真地問,"既然他們是好人,為什么不收他們的東西。"
嚴書白眼睛發紅,"我……"
"余大夫來了!"
書童急匆匆地闖進門,帶了一名大夫。
叫蘇七意外的是,這位余大夫很年輕,不過二十五六,一進門,便手腳麻利地把風簾擋住,叫風進不來。
蘇七抬頭看了一眼,就對上了一雙帶著困惑的眼睛,似乎是在詢問,這里怎么會有女人。
但書童也沒時間解釋,急匆匆地說,"余大夫,你快看看公子。"
"好。"
蘇七見狀讓開位子。
余聞見到嚴書白的模樣,就皺了眉頭,等給嚴書白把了脈象,他臉色更難看了,"你昨晚是不是又沒點炭火!"
書童聲音有哭腔,"炭火本來就不夠,公子把炭火都分給傷號了,就剩了一點點,昨晚給了……"
書童猶豫地看向了蘇七。
蘇七見狀看向了角落里的炭爐,里頭已經只剩下一點炭灰,昨晚燒的時候蘇七他們根本沒注意,現在聽了書童所說,蘇七不由愣住,"給了我們"
書童點頭。
嚴書白輕聲說,"來者是客,這是我們應當做的。"
余聞沒好氣,"是,你君子,我小人,可你別忘記你寒疾未愈,再這么折騰下去,你也別過明年的二十二大壽了。"
書童跺腳,"余大夫,你怎么咒公子。"
余聞邊解開針包,邊說:"我實話實說而已,不高興就去叫別人,別喊我。"
書童聲音委屈,"寧安巷就你醫術最高超,我不叫您,我叫誰啊。"
余聞邊給嚴書白施針,邊說,"就是因為醫術高超,才更不能讓你主子砸了我的招牌。"
嚴書白低聲道:"你就別陰陽怪氣了,我不是昨晚受寒,跟蘇姑娘他們沒關系。"
余聞聽著把東西翻得砰砰響,"都快沒命了,還想著風花雪月呢,還有,咱們這個巷子什么時候能讓女人進來了。"
余聞冷眼盯向了蘇七,目光犀利。
蘇七被掃了一下,不由瞇起眼睛,喲,好大的敵意。
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