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需要這個東西。"

姜落穩了穩心神,笑著說,"你留著吧。"

蘇七若有所思地望著姜落。

小小一顆珠子就在她的掌間,刻滿的梵文充滿了神圣與神秘,蘇七抬手,把它按在了額間,隨著佛陀珠一點點地沒入了蘇七的識海。

姜落眼中的溫和始終沒有變過。

他真的不要這個東西。

"在塔內,為什么要不顧一切的救我。"蘇七又問。

姜落頓了下,笑道："我說我也不知道,你信么"

只是下意識的舉動。

蘇七打量著他的眼睛,依舊真誠跟好看,"我信你,不過……"

蘇七突然靠近姜落。

姜落不退不讓,與少女四目相對。

兩人仿佛都要望進彼此的眼睛深處,看見靈魂里究竟藏著什么心思。

可聽到的,只有彼此越來越快的心跳聲。

蘇七突然道："下次別用命去擋了。"

姜落微怔。

蘇七別過頭,"我還不起。"

姜落望著少女近在咫尺的側臉,低聲輕笑,"我不用你還。"

蘇七嘀咕了兩句,起身下了床,"好了,我回去了,明天還要上課。"

她手上還有包扎,穿鞋這樣的日常動作,對她如今來說是有些難度跟笨拙的。

姜落見狀下了床,半蹲在她面前,給她穿了上去。

蘇七低頭看著男子自然而然的動作,突然問,"你以前經常給人穿鞋"

姜落的背脊一僵,臉色在剎那煞白,攥著鞋子的手背青筋泛起,似乎是在努力克制著什么,很久,才笑著擠出一句,"我以前……"

"伺候過很多人。"

姜落終于說了出來,還一臉無奈地聳了聳肩,"習慣了。"

蘇七足尖一挑,把鞋子踢至半空,右腳順利地套了進去,她站了起來。

可姜落還蹲著。

蘇七一把把他抓了起來,拍掉了他身上的灰塵,像是拍掉了那一段不堪的過去,"以后,你不用做這種事。"

姜落怔住。

蘇七望進他的眼底,說道："誰讓你干這種事,你就把鞋子塞進他嘴里,讓他吃下去。"

姜落輕笑道,"沒事兒,就一點小事。"

蘇七看他,"反正我不愿意。"

姜落一聲不吭,只眼中的情緒越來越濃烈,他靜站在原地,蘇七替他端正了發冠,"睡吧,我走了。"

少女舉著兩只手,從半開的門笨拙地出去,走時還不忘用手指把門給勾上。

走到門口,才突然想起來,"洛斐你也睡這是吧"

她怎么就把門給關上了。

洛斐哀怨地看了看她,跳屋頂上去了。

蘇七訕笑兩聲,追著安慰去了。

"要不你去我那屋頂睡,我那邊涼快點。"

姜落聽著聲音遠去,靜靜地站在屋內,榻上還有蘇七留下來的馨香,姜落卻不敢靠近。

只怕走近兩步,這個味道就會消失了。

"主子。"

屋內暗影一閃而過。

來人單膝跪地,慢聲歉疚道："南陵刺客入城一事是我們沒能及時察覺,屬下失職,害得主子重傷。"

"屬下有罪！"

姜落回過神,淡聲道,"與你們無關,他們不是沖著我來的。"

暗衛詫異,"那是……"

姜落望向了窗外,"是沖著抱一,不過入錯塔了。"

暗衛震驚,"難道是抱一的禁地塔他們想要干什么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