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吼。
‘昂昂’馬嘶聲令得城墻上風云變色,附近數十丈內的守城禁軍怪叫著,一個個被烏云獸的大吼聲震得飛了出去,好些靠得近的禁軍耳膜被震碎,眼看著耳朵里有血水噴了出來。
盧仚輕輕撫摸著烏云獸的腦袋,冷然道:"伯父說得是,我也很好奇,我和大將軍的關系,沒壞到這一步罷大將軍,為何要阻止我等回城難不成,大將軍想要造反么"
樂朗在地上翻滾,抽搐,他還是有幾分修為的,以樂氏一族今時今日在大胤的地位,隨意用資源堆,都輕松將他堆到了開經境十重天的水準。
這點修為,足夠樂朗用元罡鎮壓痛苦,封住了傷口,止住了流血。
看到盧仚和盧旲騎著坐騎,如此神乎其神的凌空懸浮在城墻上方,又聽到盧仚那飽含惡意的話語,樂朗嘶聲道:"胡說八道,你休要憑空辱人清白……我樂氏對大胤,忠心耿……"
樂朗身后,城門樓子里,一個陰柔的聲音傳來:"夠了,說這么多廢話作甚你們樂氏既然投靠了本宗,就算真個造反,又怕什么"
城門樓子的大門開啟,數十名身穿血色長袍,頭發、眉毛盡帶著淡淡血色,眼珠也微微泛著血光,反而嘴唇和皮膚慘白如雪的青年男女緩步而出。
走在最前面的一名生得陰柔俊俏,身邊縈繞著一絲絲血色云煙的青年,目光掃過盧仚和盧旲的坐騎,眉頭微微一挑:"唷想不到,極圣天居然還能見到這種品階湊合的異獸。"
搖搖頭,青年冷然道:"既然來了,就不要走了……這鎬京,既然是我血河教第一個進來的,按照太上仙令,這鎬京城就是我血河教的地盤了。"
"我們正要立威,你們看樣子,還有幾分修為,所以……"
青年咧嘴一笑,一柄長有三丈許的血色旗幡憑空從他右手冒了出來,他輕輕一揮旗幡,就聽‘轟隆隆’沉悶的水聲響起,虛空中一條長有十里的血河翻滾著從旗幡中沖出。
粘稠的血河散發出刺鼻的血腥味,翻滾的血浪中,一個個面容扭曲的男女老幼在嘶吼,掙扎,他們一會兒被浪頭打進血河深處,一會兒哀嚎著從血水中探出來頭,不斷發出各種歇斯底里的哀嚎、哀求、又或者痛苦的咒罵聲。
城墻上,無數守城禁軍‘當啷啷’兵器掉了一地都是,好些禁軍身體哆嗦著,雙腿一軟,就這么跪了下去。
實在是……大胤承平日久,這些禁軍已經很多年沒經歷過戰陣了。
就算是百戰精兵……誰見過這種可怕的景象
血河翻滾,凄厲的聲音聲傳百里,尤其血河放出的烈烈血光照得方圓數十里一片猩紅,虛空中充斥著莫名的邪力,好些士卒都覺得自己體內有什么東西,正不受控制的從毛孔中一點點的滲透出去。
如此場景,簡直并非人間。
這些禁軍還能不被嚇暈過去,已經證明他們膽氣足夠雄壯了。
"血河教,洛剠!"
手持旗幡,渾身血煙繚繞的青年‘咯咯’笑著:"是你們自己走進去,還是要我多費手腳如果你們自行進入,我讓你們死得痛快些,當然,你們死后的痛苦,依舊不會少。"
"不過,如果讓我多費手腳……那么在你們臨死之前,可就要多吃一些苦頭了。"
盧仚看著洛剠,好奇的問他:"那么,死前多吃苦頭,和死后繼續吃苦頭,有區別么"
洛剠呆了呆,他回頭,向身后的一群同門放聲大笑:"有趣,有趣,這么多年了,還是第一次有人問我這個問題。"
狂笑了一陣,洛剠微笑道:"好吧,你的蠢問題,讓我很開心,所以,我就大發慈悲回答你吧——當然沒區別……哈哈哈,反正,無窮無盡的痛苦等著你呢!"
盧仚拍了拍烏云獸的大腦袋,緩緩跳下馬背,站在了城墻垛兒上。
他用力的踩了踩城墻垛兒,感覺這城墻垛兒足夠堅固,畢竟是無數萬年來,歷經風霜雪雨都沒留下任何痕跡的神奇城墻啊。
輕咳了一聲,盧仚掏出了金剛槍,隨手丟向了洛剠。
"好吧,我主動跳河……我的槍,有勞你幫我傳承給有緣之人吧!"
盧仚沒有激發金剛槍。
所以金剛槍上沒有任何異兆。
他也沒動用任何神通法力,就是這么簡簡單單的將金剛槍丟了過去。
洛剠大笑,隨手朝著金剛槍抓了過去:"有趣,有趣,這槍的造型……"
長槍入手,洛剠的笑容驟然僵硬。
‘咔嚓’骨碎聲不絕于耳,金剛槍砸在了洛剠身上,直接將他砸成了一團肉餅。
‘轟’的一聲巨響,金剛槍在地上彈起,打著旋兒砸進了一群血河教弟子當中。
十幾個血河教弟子嘶聲哀嚎,被這重達一象的長槍輕松砸碎了肢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