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善知道長生此番是來接替自己的,長生既然來到,張善立刻連夜升帳,交托兵符,而長生則按照張善留在桌案上的名單,解除了十幾名道門中人的軍職,并連夜報請朝廷,調派武將前來補缺。

待得房中只剩下張善兄妹和長生自己,長生將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說與二人知道,實則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二人大多知道,只是關于靈符的一些情況二人不甚了解。

見長生神色如常,侃侃而談,張善幾番欲又止,最終還是忍不住出提醒,"你要有心理準備,你本是天命之人臨凡渡劫,三枚金符合而為一之時,很可能就是你應位歸真之日。"

不等長生接話,張墨便開口說道,"放心吧大哥,他有心理準備的。"

見張善轉頭看向自己,張墨淺然一笑,"若無前瞻遠顧,他就會自軍中提攜親信,而不是請朝廷派人補缺。"

眼見張墨早有察覺,長生亦不嘗試遮掩,急忙自懷中取出一份一炁真經遞向張善,"是啊,我的確想到了這一節,對于高官厚祿我倒沒什么留戀,但我舍不得你們,這是一卷已經失傳的經書,名為一炁真經,為太清祖師親著,可為上清悟道真經拾遺補缺,彼此驗證,互相推敲,位列仙班不是難事。"

三清同氣連枝,張善雖是上清天師,對于太清經文卻并不排斥,隨手接過鋪展看閱。

長生本想說自己并不想走,只是擔心靈符存世太久會禍及親友,但想到這么說流于悲觀,便換了個說法,"飛升之后靈識自然不會泯滅,前事也不會遺忘,或許還可以臨凡相見。但我擔心出現意外,萬一我不能隨便臨凡,就只能自冥冥之中護佑顧全,自年年歲歲中翹首期盼,等待你們悟道飛升,天庭聚首。"

"嗯,"張善點頭,"對于大唐,能做的我們都做了,上不愧神明,下不愧百姓,至于大唐國祚幾何,就看天意和造化了。"

不等長生接話,張善便擺手說道,"我們明日辰時便動身回返龍虎山,你們先下去吧,我再好好看看這卷經書。"

二人聞離座起身,告辭退下。

待二人走到門口,張善的聲音再度傳來,"午后動身吧,午時開飯…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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