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安低下了頭。
沈清宜又說:“媽媽不是生氣你做這個決定,而是生氣你背著媽媽做決定,媽媽是心軟,但絕不糊涂。
安安說得對,媽媽也會聽。”
安安不說話。
沈清宜看著他的表情,知道兒子認錯了,把他抱在懷里,“好了,媽媽的氣消了,以后有什么事要和媽媽商量好嗎?你還小,不該為了大人的事操心。”
看著兒子委屈,她瞬間不忍了,哪里還顧得上生氣。
好一會兒她順了順兒子的頭發,“媽媽不生氣了。”
“去休息,我給爸爸打個電話。”
安安乖巧地轉身,回到房間,躺在床上,其實他也想爸爸啊,但比起想爸爸,他更希望媽媽能自由的實現自己的愿望。
她都生這么嚴重的病了,不該再為任何人考慮。
沈清宜回到電話房,撥下了別墅的號碼,可是撥了一遍又一遍始始終無人接聽。
最后撥到了王志方的辦公室,這是陸硯留給她的電話號碼。
那邊接起聽話,王志方聽到沈清宜的聲音快哭了,“清宜,你到底在哪里啊?”
“我在朋友家里。”
“你還好嗎?”王志方關切地問道。
沈清宜這兩天還挺好的,只是昨天依然有點頭暈,但持續的時間不長,坐一會就好了。
她想陳憶南檢查不出什么,這邊的醫生更檢查不出什么。
就不要興師動眾了,去了港城看看。
“挺好的,陸硯在辦公室嗎?我打家里的電話沒人接。”
王志方嘆了一口氣,語氣心疼至極,“陸硯暈倒了,送去了醫院急救,得虧陳憶南這個家伙有兩下子,不然國家就損失了一員棟梁之才。
我過去看的時候,他嘴里念念叨叨的,做夢都在喊你的名字。
就這么兩天,人都瘦了一大截。
聽說回來后和陸家干翻了,兩天兩夜都沒睡,看著都遭罪,現在我們那個醫療團隊急著團團轉,生怕他這么下去小命不保。
你婆婆喲,哭得眼睛都腫了,兩個孩子就給承平和兩個保姆帶著。
那個場景,我看一眼都想哭。
更要命的是,陸硯本來就吃不下飯,新來的煮飯阿姨不懂事,又把菜里加了點香飯,吐得整個人坐都坐不穩了。
進重癥監護室了,還嚷嚷著要去找你。
你說,唉……”
王志方再一次嘆氣過后,又補了一句,“他這個狀況現在簡直是聽者傷心,聞者落淚啊。
我現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,就為陸硯這事我焦慮得整個人都有點虛脫了。”
沈清宜一聽,難受心疼得無以復加,甚至忘記了思考,“那,王院長,你能不能現在就去醫院等著陸硯醒來,告訴他我馬上回來。”
“行,我馬上過去。”
王志方剛掛電話,就看到蘇洋站在門口,語氣恢復如常,“進來。”
蘇洋一臉不解,“陸硯什么時候進重癥監護室了,我剛剛才接到他冷酷無情的電話,說他馬上就能到鵬城了,讓你的醫療隊趕緊跟上。”
王志方吃了一驚,“他不是說要等她的電話么,怎么跑這么快?”
而且一聲招呼都不打,快到了才通知,這是多怕他把他拖住留在京都喲。
老領導的心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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