貝蒂也看到宮北澤了。
見他坐在輪椅上,臉上的傷還未全好,她心里竟沒有半分心疼。
只要想到這渾蛋要跟自己搶孩子,她潛意識中殘留的那點感情和同情,瞬間煙消云散。
兩人走近,俊男靚女的一對,站在宮北澤面前。
貝蒂臉色清淺,寶藍色的眼眸郁郁憤憤地盯著對面的男人。
宮北澤看了看他們,淡淡一笑:"怎么不把女兒帶來我還沒正式見過她。"
貝蒂站著,沒打算入座,聞也沒接話:"你找我來干什么如果是想要走女兒,不可能。"
宮北澤沒接這話,下頜一點,"坐下來,讓他走,我們單獨談談。"
"……"貝蒂不應聲,僵持。
宮北澤接著說:"雖然這是在你們的地盤,但我也不是毫無辦法,你看,這短短幾天,我不是查出這么多信息嗎"
貝蒂暗暗攥拳,又舒展,轉頭看安東尼,低聲交代:"你先去車上等我。"
安東尼深邃的眸子帶著濃濃敵意看了宮北澤一眼,明顯是示威警告,"有事給我電話。"
他拍了拍女人的肩,轉身走了。
貝蒂深深吸了口氣,拖開椅子,坐下。
"說吧,你想干什么"
宮北澤看著她,想起當年令她肝腸寸斷的那場戲,心里依然流淌著悔意,連帶著神色都溫和了好多,"當年你懷孕了,為什么不告訴我"
貝蒂耷拉著眼睫,目光沒有落向宮北澤,淡淡反問:"告訴你又怎樣我們當時已經分手了。"
"可我若知道你懷孕,當然不會放你一人面對。"
"我沒有一人,我回家后,有很多人陪伴我,照顧我。"
宮北澤見她說話冷冷淡淡,視線都不肯抬起,心底劃過一股無力。
——她好像已經走出那段過往,也不愛他了。
兩人沉默了片刻,他坐起身,鼓足勇氣伸出手,想握住貝蒂放在桌沿的手。
可貝蒂在他的手伸過來之前,身體往后一靠,避開了。
"有話就說,沒有的話,我走了。"
宮北澤一下子沒了方才的傲氣,癡癡的眼眸盯著女人,內里滿是哀戚:"貝蒂,當年是我錯了,我傷害了你,這幾年我一直很后悔。你回國后,一點消息都沒有,電話也打不通了,所以我才跑到這邊做生意,其實就是想找機會見你,我想當面跟你道歉。"
貝蒂扯了扯唇,似笑非笑,"你現在說這些,晚了。我都結婚了,你不是也跟那個人復合了嗎都四年多了,你們應該也結婚了吧。"
"你說蔣甜韻"宮北澤搖搖頭,"我跟她沒有復合,當時……那天你看到的,其實只是假象,我找她來演戲的。"
貝蒂抬眸,這才看向他,臉色顯然吃驚。
宮北澤趕緊繼續解釋:"真的,我跟她早就不可能了,那天就是演戲。"
貝蒂看著他睜眼說瞎話,連拆穿的欲望都沒有。
什么樣的演戲,會演的那么逼真
她到現在都記得,那垃圾桶上掛著的惡心東西。
還有那天她燙傷的腿。
真疼啊,疼到她連站起來都難,疼到落下永久疤痕,時時刻刻提醒她當時的痛楚。
"算了,這些都過去了,是真是假無所謂。我們之間也過去了,你也往前看吧。"
"不行,我們之間沒有過去。"宮北澤認真地看著她,真切地道,"我相信在你心里,這一切也沒過去。你生下孩子,不正說明你還是希望跟我有聯絡的嗎你舍不得打掉我的孩子,才會頂著這么大的壓力生下她。"
他越說越動情,眼眸溢滿心疼:"你母親不喜歡我,肯定也不會接納我的孩子。我知道……你肯定受了不少責罵,受了很多委屈,是我不好,我以后會好好彌補你和女兒的。"
貝蒂自嘲地笑了笑,"你想多了,不是我舍不得你的孩子,是我的信仰不允許我墮胎,所以我會生下她。
但這件事跟你毫無關系,我也沒想過要讓你知道。薩拉現在有父母,有完整的家庭,她很幸福,不需要你彌補什么。
你若是還有點人性,就不要來打擾她的生活,不要讓她接受成人世界里的復雜殘酷,傷害她快樂單純的心靈。"
貝蒂這番話,在宮北澤心里烙下深深的印痕。
他原本信誓旦旦,覺得他的孩子肯定得跟他相認,肯定要跟他回國,可現在才知,他想的太簡單了。
他可以不顧貝蒂的想法,但不能不顧慮女兒的感受。
對女兒來說,她本就擁有完整幸福的家了,對他這個從天而降的親生爸爸,她必然毫無感覺,甚至會認為他的出現是外敵入侵,會破壞他們的幸福家庭。
他不能讓女兒恨自己。
所以這事,需要從長計議。
宮北澤沉默了好一會兒,在心里思考著對策。
原本,他也沒指望這一次見面就能讓貝蒂原諒自己,帶著孩子回到他身邊。
所以,對貝蒂的拒絕,他也有所準備。
欲速則不達,他得慢慢療養貝蒂心里的傷痛,才有可能贏回孩子。
兩人靜靜地面對面坐了許久,宮北澤才重新組織好語,主動退讓了步:"好,我不去打擾她,但我能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嗎"
貝蒂意外他這么輕易就放棄了,臉色微愕,頓了頓問:"什么請求"
"我想見見她。"
"你不是見過了"
"那時候不知道她是我女兒,心情感受不一樣。"
貝蒂心里是排斥的。
宮北澤又保證:"我只是見見,不會跟她亂說話,你可以在場的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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