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邊,貝蒂語調沙啞,哭喪著道:"我不快樂,一點都不快樂……"
她臉色驟變,忙問:"怎么了你哭了嗎"
她這一問,貝蒂果然放聲大哭,"嗚嗚嗚……我無處可去了……嗚嗚,我現在流落在大街上,好可憐啊!"
這——
楊千語一頭霧水,又暗暗著急,急忙安撫:"等等,你先冷靜下,出什么事了大過年的,你怎么流落在街上呢到底怎么了"
貝蒂抽泣著說:"我家里……斷了我所有的經濟來源,就連我自己的銀行卡,都被凍結了!你說他們是不是很過分我早就過了十八歲,我是一個成年人了!他們怎么可以這樣做這在我們國家是違法的,違法的,你懂嗎!他們就是想逼我回國,想讓我一分錢都沒有,只能回去!"
話沒說完,那邊又哭起來。
聽聞此,講真,楊千語心里是高興的。
這尊大佛,終于要回去了!
可是貝蒂哭得那么慘,她總不能幸災樂禍,只好同情地道:"那他們確實太過分了,那你現在什么地方能讓保鏢送你來人民廣場附近嗎我在這邊,見面說。"
"哪還有保鏢!我吃飯的錢,住酒店的錢都沒有了,哪里還請得起保鏢!我手機都快不能打電話了,嗚嗚嗚……"
"呃——"楊千語有些頭疼,抓了抓頭發只好道,"那你把位置發給我,我讓人去接你。"
"嗯,你快點啊!我好餓,我午飯都沒吃,嗚嗚嗚……"
"……"楊千語實在無語。
掛了電話,收到貝蒂發來的定位后,她馬上跟阿全聯系,讓他過去接人。
回到波波球池旁邊,費雪見她滿臉一難盡的樣子,嗅到了八卦的味道,趕緊打聽:"怎么了怎么了她不會是要回國了吧"
"哎,別提了……她被家里卡脖子了,斷掉了所有的卡,包括她自己名下的小金庫,現在身無分文,露宿街頭,午飯都還沒吃,哭得凄凄慘慘戚戚。"楊千語搖著頭,不知是喜是悲。
"什么!"費雪驚訝地大吼一聲,愣了秒,不厚道地笑起來,"原來父母制裁兒女的這些法子,是不分國界種族的啊哈哈哈,太搞笑了!"
"你行了,有沒有點人性。"
費雪止住笑聲,可臉上的笑意沒停,"那現在怎么辦你不光要保留她的工作,還得提供住宿"
楊千語也愁:"不知道,先給人提供個住處吧,等我慢慢勸她回國。"
她是這么打算的,覺得貝蒂受不了沒錢的日子,肯定很快就要跟家里妥協了——然后她就可以擺脫掉這尊女菩薩了。
然而,萬萬沒想到,貝蒂過來后,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問:"那個姓宮的,他家住哪兒"
楊千語一時沒反應過來,"什么姓宮的。"
費雪反應快,連忙問:"你說宮北澤"
"對!就是他!我剛給他打電話,說我把那套祖母綠還給他,讓他把錢給我,他不肯!這男人,怎么可以這樣過分!我都這么慘了,他都沒有一點同情心嗎他那么有錢!"
貝蒂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堆,本來外國人在一群黑眼珠黑頭發的黃種人面前就夠顯眼了,她還慷慨激昂地發表著英文演講,惹得周圍好多人側目圍觀。
楊千語只好拉拉她,提醒道:"你小聲點,過年呢,別人還以為你失戀被男人甩了。"
"你快告訴我!他家在哪兒我要去找他!等我拿回那一千萬,只要我省著點花,我能在這里呆一輩子!"
"啊,這——"楊千語有些猶豫,眼神默默地瞥了眼閨蜜。
她并不想讓這尊大佛在這里呆一輩子啊!
費雪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,立刻攬住貝蒂笑著說:"我知道,我告訴你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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