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夷四季都多雨,今兒又是一個陰雨天,許文娟站在王宮的古樹下,連綿的細雨打濕了她的發稍。
"你怎么又站在這里,看什么呢"賀荀撐了傘走過來。
古樹的另一邊是山崖,這里也是王宮里最高的方向,從這里,可以看到王宮山下連綿的梯田,還有那望不到盡頭的山脈。
但許文娟就不厭其煩地來這里,侍女最開始還會來喊她回去,可是后來日子久了,除了賀荀,再沒人能喊得動許文娟。
賀荀聽到內侍的話后,匆匆拿了傘來找許文娟。
許文娟搖頭說什么也沒看,"這里的一景一物,我都快能臨摹下來了,可是我總想多看看。"因為山脈的盡頭是晉朝。
賀荀知道許文娟思鄉親切,可這時許家人都逃到臨山,許文娟的父親和母親都死了。這會子的京都最不歡迎許文娟回去,因為她是許家嫡女,而許家剛造反失敗。晉朝沒有派人來廢除許文娟,已經是裴闕和安芷在攔著,若是許文娟再不識趣一點去京都,便會成為眾人的話柄。
許文娟微微偏頭,余光能看到賀荀短短的胡茬,她一臉歉意,"對不起,我讓你們為我擔心了。"
"你是我的王后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許家的事"賀荀頓住說不下去。
許家出事之前就多次寫信來九夷,要求賀荀出手幫助,但是賀荀一早就站裴闕那邊,他不可能拉著九夷去給許家做陪葬。
作為女婿,賀荀在許家這件事上是有虧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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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賀荀的左右為難遠比不上許文娟的心里壓力,他拿出一封信,是從臨山寄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