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他恢復了清明,細思之下,易水柔的動機漸漸明朗:她欲借此紐帶,將自己捆綁于她,同時也將洪興軍與朝廷緊密相連。
  段天揚心中苦笑,未曾料想,自己的第一次竟會這樣失去……
  雖然他的身體不是第一次,但他的靈魂卻是實實在在的第一次……
  人與人之間,情感總是相互的。
  段天揚能感受到易水柔并不是真的喜歡他,可見她為了神域之界跟凌紫煙,付出的犧牲有多大。
  每當念及凌紫煙,他心頭便涌起一絲失落,對那份未了的婚約仍抱殘念。
  現如今,這最后的幻想也已破滅。
  他深知,凌紫煙如果知道此事,不僅婚約無望,恐怕還會引來無盡的憤怒與報復。
  假如當時他尚存理智,定不會讓這荒唐之事發生。
  一來,他與易水柔之間并無情愫,連基本的好感也匱乏;二來,此舉對凌紫煙實乃不公,盡管他清楚,凌紫煙心系的是原主,而非他本人。
  穿戴整齊后,段天揚緩緩坐于床沿,不經意間,目光落在床單那片刺眼的落紅上。
  他輕嘆一聲,隨后緩緩起身,調整心情,堅決地邁向門外。
  事已至此,后悔也無濟于事,唯有直面現實。
  當他踏出房間時,彩云恰好站在門口守候。
  見到他,她柔聲問道:“大人可是想去找郡主?”
  段天揚簡短地應了一聲“嗯”。
  彩云隨即輕聲說:“大人,請隨我來。”于是,她領著段天揚向庭院外走去。
  行走間,她似是想起了什么,停下腳步道:“對了,今晨天未破曉,有位自稱段夫人的少女前來郡主處尋找大人,她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。莫非大人已娶妻?”
  罷,她回首望向段天揚,眼神中夾雜著一絲不屑與鄙夷,仿佛在嘲諷他竟連稚齡少女都不放過。
  心知此女必是童靈無疑,段天揚無奈苦笑,澄清道:“她不是我的夫人。”
  “這便奇了,若非大人之妻,何以自稱為夫人?一個少女,豈會輕易玷污自身清白?”彩云滿臉不信,質疑連連。
  段天揚懶得跟這鄉巴佬多解釋,重申道:“我再說一次,我還沒結婚,也沒有夫人。”
  “無論有無,大人皆應自重。”彩云神色嚴肅地說,“若大人已有家室,望能妥善處理;若尚未娶妻,自是最好,以免日后與郡主成婚時節外生枝。”
  我什么時候說過要跟郡主結婚了?話至唇邊,他又生生咽下。
  雖然他是現代人,觀念比較開放,但這里可不是現代,而且對方是郡主!
  他與郡主之間已經有了夫妻之實,這件事不是他想賴就能賴掉的。
  稍作思索,他便覺得這個想法頗為可笑。
  自己與易水柔之間,還不一定能走到結婚那一步呢。
  畢竟就算他愿意,易水柔也未必會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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