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凱帶領的商隊也同樣遭遇了同樣的困境,離開欽巴部落不久便被金軍的修武者盯上了,馬車被劫,只有少數人僥幸逃回。
  金軍的意圖昭然若揭,他們想將所有人困在欽巴部落,使其孤立無援。
  古劍鴻凝視著負傷歸來的士兵們,面容嚴峻,對段天揚懇切地說:“大人,我愿隨兄弟們出征籌糧!”
  段天揚默然搖頭,他深知金軍的修武者實力不容小覷,若兵力不足,恐難取勝;但若兵力過多,欽巴部落又可能遭受襲擊,加重損失。
  他轉頭向張濤和朱武問道:“我們還剩多少糧食?”
  朱武低聲回答:“天哥,僅余七十石可食。”
  一石約等于一百二十斤,七十石即八千四百斤。
  而洪興軍有三千士兵,每人日需至少三斤糧食,一日所需達九千斤,這意味著現有糧食還不夠支撐一天。
  段天揚深思片刻,斷然道:“不用再冒險下山籌糧了,敵人已布下天羅地網,我們的一舉一動皆在其掌控之中。無論我們如何應對,他們總能找到破綻。”
  張濤和朱武急忙問道:“天哥,那接下來該當如何?”
  段天揚眼中閃過決然之色:“我們必須用這七十石的糧食,堅持三天。自此刻起,全軍口糧嚴格管控,每人每日限食一斤,包括我在內,絕不例外。”
  在修羅隊的封鎖之下,陳凱率領的商隊也被困在了山頂之上。
  夜深人靜,段天揚躺在床上輾轉反側,終是睡不著,穿上衣服出門巡查。
  古劍鴻也沒睡,兩人并肩而行,夜色中只聽得腳步聲悠悠。
  經歷了一次偷襲,洪興軍此刻變得異常謹慎,欽巴部落的內外皆布下了嚴密的防線,明眼可見的是崗哨,暗中更是潛藏了無數眼線。
  “大人,”古劍鴻停下腳步,神色凝重地說,“據探子傳來的情報,金軍距此已不過百里之遙,恐怕明日拂曉時分便會兵臨欽巴部落。”
  段天揚默默頷首,隨即目光落在古劍鴻身上,打趣道:“古兄,你對明天這一戰有信心嗎?”
  古劍鴻無奈地笑了笑,坦誠地回答:“大人,實不相瞞,此番我踏入欽巴部落,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。”
  下之意明顯,他對這場戰斗并無太大信心……
  段天揚凝視他片刻,再次問道:“既然你明知此戰兇多吉少,難道就不怨恨郡主嗎?”
  古劍鴻正色道:“郡主有她自己的苦衷,而我,只知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。此時此刻,正是我報答郡主知遇之恩的時候。”
  “至于大人您,在如此險境之下仍愿意前來欽巴部落,這份勇氣和決心,實在令我欽佩……”
  最后這句,他只在心里默默念著,并沒有說出口……
  稍作停頓,他目光銳利地反問:“大人,你對此戰又有何看法?”
  段天揚嘿嘿一笑,說道:“是福不是禍,是禍躲不過!我只知道我是來打架的,不是來求死的!”
  自己又不是沒死過,他深知生死有命,富貴在天,只要自己全力以赴,哪怕真的難逃一死,那也是天命難違……
  此時,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被前方所吸引,只見幾名士兵圍坐在熾熱的篝火旁,鍋中的食物散發著騰騰的熱氣。
  于是,他邁開腳步,自然而然地走了過去。
  士兵們聽到腳步聲,紛紛回頭,見是段天揚,他們立刻挺直了腰板,恭敬地拱手行禮,異口同聲地喊道:“大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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