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這是為何?”周百元瞪大了眼睛,臉上滿是不可思議。
  “那支運銀的隊伍,途經比丘城時,身份不慎泄露,現在,整整二十萬兩的銀子,已被段天揚截獲。”
  “這……這怎么可能!”周百元聽后,臉色驟變,他吞吞吐吐,幾乎無法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來:“那……我軍糧餉緊缺,還有收買圣羅城周遭勢力的計劃……”
  金武突然提高聲音,打斷了他:“周百元!”
  他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:“自從你投靠我朝以來,我們給了你多少銀兩?而你,又為我們做了多少事情?”
  周百元慌忙辯解:“公子,朝廷給我的每一兩銀子,我都用于正途,我做的所有事情,都是按照您的意愿來執行的……”
  金武冷笑一聲,語氣更加嚴厲:“我讓你拿下西關,那西關現在究竟在誰的手中?我交給你辦的事情,你一件都沒有成功過,你唯一擅長的就是伸手要錢,我留你何用?”
  金武的話如同一記重錘,砸在周百元的心頭,他雙腿一軟,瞬間跪倒在地,聲音顫抖地說:“公子,我對朝廷,是真心實意的忠誠,可從未有過二心啊!”
  金武語氣凜然,淡淡道:“百千平庸之人,亦難抵一個有為之士。你的忠誠在我眼中,毫無價值。朝廷之財非輕易可得,若你無法勝任,我自會尋他人替代。”
  周百元跪地連連叩首,口中哀求:“公子,求您網開一面……”
  金武目光漸趨和緩,在神域之界,一個傀儡的塑造須得恰到好處,才能為之所用。
  過于聰慧則難以駕馭,而過于愚鈍則毫無用處。
  他輕嘆一聲,沉聲道:“段天揚扣留的銀兩,雖數目不少,卻也讓我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。如今,他已成為我國進西關之大敵。周百元,你若欲保住地位,則需助我除此大患。”
  “公子……敢問公子,需要我如何行事?”
  金武冷然起身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殺段天揚,無論何種手段,我要他永遠消失。上次易水柔就在你眼皮底下溜走,若你再有閃失,你我皆危矣。若我被召回金國,你在西關將孤軍奮戰,你覺得你能支撐多久?”
  罷,他走至周百元面前,一手將其拽起,湊至其耳邊,低聲道:“殺了段天揚,無論用什么方法,這是你我最后機會,明白了嗎?”
  “是是,公子,我……我明白了。”周百元急忙點頭,態度恭敬至極。
  “你是我向君主力薦的人,切勿讓我在朝中顏面掃地。”金武語氣嚴肅,輕輕拍了拍周百元的雙頰,隨后便轉身離去,同時揚聲道:“周大人不必相送,在下先行告退。”
  金武離開房間,只留下周百元一人,呆立原地,久久不能回神。
  在金武的脅迫下,周百元雖心有不愿,但無奈局勢所迫。
  盡管圣羅城周邊的叛軍勢力他尚未完全拉攏,卻也只能硬著頭皮,率軍出征西北關各附屬城,攻打以段天揚為首的洪興軍。
  此次出征,周百元可謂全力以赴,親自領兵,率領全部兵力。
  除了他自己的十萬大軍外,還有來自圣羅城周邊地區的安欽山叛軍和董志叛軍作為聯軍,雙方各出兵三萬,合計兵力高達十六萬,對外則宣稱有二十萬之眾。
  安欽山和董志之所以出兵相助周百元,并非因為他們已被周百元收服,而是周百元向他們承諾,一旦攻下西北關,消滅段天揚,他只取云中與西關二城,剩余的附屬城池則由安欽山和董志兩家平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