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天揚仍舊憤恨難平,他抽出匕首,對著張古的胸膛又連續刺了十余下。
  此刻的張古,雙眼瞪得如同銅鈴,胸口幾乎被扎成了篩子,氣息早已斷絕。
  目睹這一切的眾人,無不面色慘白,驚恐地尖叫出聲。
  李北也猛地站起,迅速抽出肋下的寶劍,直指段天揚,聲色俱厲地呵斥:“段天揚,你竟敢在這么多人面前如此猖狂行兇,你……你好大的膽子……”
  他的話尚未說完,大堂外突然傳來一聲怒喝:“放肆!”伴隨聲音,一條黑影飛快地沖進來。
  黑影與李北擦身而過的瞬間,一道寒光一閃即逝。
  只見李北仍舊站在那里,然而他的肩膀上那顆頭顱卻不見了。
  緊跟著,撲的一聲悶響,鮮血從他無頭的脖頸處噴涌而出。
  揮刀斬下李北頭顱的正是丘鐵衣,他轉過身來,臉上滿是兇狠之色,飛起一腳將李北的無頭尸體踢出了大堂。
  他一手提著李北的人頭,目光冷冽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,冷冷地說:“膽敢對天哥不敬者,殺無赦!”
  在偌大的城主府大廳中,寂靜得仿佛連一絲風聲都能清晰可聞。
  白爍城的城主與城衛長,竟然在瞬息之間雙雙遭難,此情此景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仿佛被冰冷的手拖拽進冰窖深處,寒意襲人。
  冷汗,悄無聲息地從眾人的額頭滑落……
  眾人心知肚明,今晚的這場聚會,原非商議之事,而是段天揚精心策劃的一場鴻門宴。
  就在人們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時,大堂之外,突然涌入了一群氣勢洶洶的云中軍,人數之多,足有數十號。
  他們怒目圓瞪,手持明晃晃的鋼刀,臉上滿是兇悍之氣,仿佛一群餓狼,隨時準備撲食。
  段天揚環視一周,將目光投向在場的每一個人,語氣卻出人意料的柔和:“各位大人,現在,你們可以暢所欲了。關于比丘城的城主和城衛長的人選,你們覺得,由誰來擔任會更為合適呢?”
  李北和張古那血染的尸體就如同利刃一般懸在眾人的頭頂,使得在場之人無不緘口不。
  他們紛紛低垂著頭,大氣都不敢稍出。
  這時,丘鐵衣微微轉動腦袋,面露譏諷地一笑,猛地一把扯住青城城主胡一鳴的頭發,以一種充滿挑釁的口吻質問道:“天哥在問你們話呢,難道你們的耳朵都聾了嗎?”
  胡一鳴被這一扯,疼得慘叫一聲,雙腿頓時發軟,面色慘白如紙,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。
  他連忙拱手作揖,求饒道:“段大人英明神武,一切自有段大人裁決,我們唯段大人馬首是瞻!”
  丘鐵衣聞,嘴角微揚,放開了胡一鳴的頭發,隨后將目光轉向了其他人,問道:“那么你們呢?是啞巴了還是聾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