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表嫂,你想說什么,就說吧。"安芷雖然有點怕聽到不好的事情,但如果是已經發生的事,那就沒必要再逃避。
張氏轉頭看了眼屋子里,見相公已經躺床上,拉著安芷沿著屋檐下走了幾步,才輕聲道,"這事你表哥不讓我說,但我覺得,還是要和你說一聲,畢竟誰也不知道裴鈺在想什么。"
"裴鈺怎么了。"聽到裴鈺兩個字,安芷的眉頭就皺了起來。
"他偷偷跑回來了。"張氏說到裴鈺,也不是很喜歡,以前她還在京都的時候,還會覺得安芷和裴鈺是高攀了,可后來聽到裴鈺做的那些事情,她真惡心裴鈺。
同樣是女人,張氏能懂安芷被退婚時的痛苦,也知道被退婚的女子會名節大損,若不是安芷現在要嫁給裴闕,京都里的人指不定會怎么笑話安芷。
"什么"安芷以為自己聽錯了,等表嫂重復一次后,淡淡的眉毛緊緊皺了起來,不解地問,"他在西北待得好好的,怎么在這個時候跑回來他什么時候回來的已經到京都了嗎"
從裴闕的口中,安芷知道裴鈺是裴家安排在西北的后手,就是為了以防萬一,如果京都的裴家出事,還能有個裴鈺能東山再起。所以裴家在新帝登基之前,是不會召回裴鈺的。
而裴闕回來了,不是舅舅的意思,也不是裴家的意思,那他這次偷跑,是為了什么
"他比我們要早一天,但在快到京都的時候,就失去了消息,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"張氏知道的就是這些,"我跟你說這個的意思是,芷兒啊,他會不會是為了你才回來的畢竟之前他在西北算是忍辱負重了,不管你的三個哥哥怎么欺負他,他都不吭一聲。結果得知你要和裴闕成婚,沒過多久就回來了。"
"他要回來,也是要罵我吧。"安芷嘲諷地笑了笑,"當初安蓉的死,是我間接造成的,又讓他當了我的奴仆,到現在,我手上還有他的賣身契,想來恨極了我,聽到我要嫁給裴闕,覺得我水性楊花,想要攪黃這廠婚事吧,如果他是因為我才回來,我猜是這樣。"
張氏卻覺得不盡然是這樣,裴鈺應該不是從始至終都對安芷無情,只不過后來不知為什么迷戀上安蓉,所以才會做了那些蠢事。而且裴鈺得知安芷要和裴闕成婚時的表情,也不像是怨恨,反而讓人覺得他有點后悔。
只不過這些都是張氏自個兒的猜測,并沒有佐證,而且安芷說的那些也沒錯,哪個男人做了奴仆后,還能不嫉恨的。
"不管他是為了什么,若是真在京都里碰面,你最好李他遠遠的。"張氏出于安芷的立場考慮,"你和裴鈺的婚事,鬧得滿城皆知,而且那樣的人,最好還是別再搭理,免得壞了你的名聲。"
安芷點頭說明白,"表嫂放心吧,我早就放下裴鈺了,若是他真不懷好意回京都,那我勢必會讓他橫著離開。"
之前沒有對裴鈺趕盡殺絕,那是礙于李氏的關系,而且那會她就想著羞辱裴鈺,讓裴鈺也遭受別人白眼,活在別人的諷刺中。但還沒等她再多做點什么,裴鈺就跑了,她只能暫時放下這段仇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