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夜寒涼,朦朧的月色籠罩在小院的每一個角落。
在小院的中心,跪著滿身血跡的袁北鳴。在他的身后,是他帶來的數十刺客的尸體。
裴闕坐在石凳上,指著袁北鳴對賀荀道,"聽聞九夷審訊犯人頗有手段,今兒個,世子讓我見識見識吧"
九夷地處深山,蛇鼠毒蟲多,當地人審訊會利用當地的環境,配合毒物一起審訊犯人,從五臟六腑疼出來的難受,比挨刀子可難受多了。
到了這份上,賀荀不上也得上了,若是比不出袁北鳴的主子,那明兒他指不定就要在刑部吃牢飯。
他讓人拿來一個籠子,打開籠子上的黑布,里頭是幾只蟾蜍
賀荀走到袁北鳴跟前,嘆氣道,"袁北鳴,真的,我勸你老實說了吧,我的這幾只黃金蟾蜍,可以讓你皮膚潰爛,一點點腐蝕進你的五臟六五,還會讓你晝夜難寐。這話我可沒嚇唬你,干嘛一定要吃了苦才開口呢,如今你落入我們手中,我就能讓你求死不能呀,那漫長的腐爛時間,你受得了嗎"
袁北鳴看看賀荀,又看看賀荀手中的籠子,"賀荀,你放了我,日后我一定會讓我主子幫扶你,你想回九夷繼承王位,這個我們都知道。只要你放了我,我一定能幫你的。"
"那可不行。"賀荀轉身指著身后的裴闕,"有裴四爺那么厲害的人在,我又為何要幫你呢。"
他又不是傻的,就裴闕和袁北鳴的能力,孰強孰弱,一眼就能認出來。
其實他跟裴闕都能猜出來袁北鳴背后的主子是位皇子,可到底是哪一位,他們還不得而知。
這會不知誰家的狗吠了兩聲,顯得夜晚格外地寂靜,袁北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看到賀荀打開籠子,袁北鳴已經在發抖了。
早年間他走鏢的時候有去過九夷,曾認識過一些養毒物的人,被毒物給沾身,那下場可比凌遲還要痛苦,且更漫長。
就算主子事后會來救他,但經過這事,主子也不會那么信任他。
可如果出賣主子,那他也會死無葬身之地。
賀荀戴著特制的皮手套,把一只黃金蟾蜍抓在手里,慢慢道,"看到沒,它正不高興呢,這些白白的東西,只要沾一點到你身上就會這樣!"
說話時,賀荀手指在袁北鳴的胳膊抹了下。
很快,肉眼可見地,袁北鳴被抹了蟾蜍液體的地方,開始發紫。
袁北鳴能感覺到皮膚在刺痛,仿佛有東西在往他皮膚里鉆,異常瘙癢,可他又被繩子綁住,抓不到胳膊。漸漸地,他的額頭開始出汗,身體發熱起來。
賀荀把黃金蟾蜍放進籠子里,摘下手套后,走到裴闕邊上,"不用一個時辰,他保管會招了。"
裴闕看袁北鳴在地上痛苦翻滾,問:"這東西,你有解藥嗎"
"這自然是有的,不然我哪里敢養。"賀荀聽裴闕這么問,討好說,"裴四爺若是感興趣,我可以送你一些黃金蟾蜍制成的毒藥和解藥,這東西太難養,我也就那么幾只,不好直接送給你。"
"行。"裴闕要的就是賀荀的這句話,"多給我幾瓶,我有用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