乳母抱著濡兒內室出來,屈膝道:"阿哥吃飽了已經睡下了,公主卻……"
濡兒還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,精神頭好得很呢!
昭嫆笑著把女兒抱了過來,伸手捏了捏濡兒的小耳朵,"就屬你最精神了!這么點大,不應該是吃了睡、睡了吃才對嘛"
這么小孩子哪里聽得懂人,只不過濡兒熟悉昭嫆身上氣味,倒也喜歡待在昭嫆懷里,于是咧嘴,"無齒"地笑了。
康熙露出笑顏:"都是女孩子嫻靜、男孩子調皮,這兩個孩子竟反過來了。"
昭嫆忍俊不禁,"我倒覺得這樣挺好,前頭已經有兩個鬧人的皮小子了,若在來一個,可要鬧騰死人了。濡兒活潑調皮些也不妨事,公主太嫻靜,將來長大了,怕是要受額駙欺負。"
康熙立刻虎目一瞪:"誰敢欺負朕的女兒看朕不砍了他的腦袋!"
昭嫆噗嗤笑了,襁褓中還不滿兩個月的孩子,想得倒是夠遠的。
說著話,懷里的濡兒卻沒了動靜,昭嫆低頭一看,原來已經在打哈欠了,便輕手輕**給乳母,低聲道:"送去內室吧。"——就算再活潑,這么點大的孩子,一天里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睡覺的,濡兒只是相對小雞更精神活泛些罷了。
兩個孩子在里頭安睡,昭嫆便低聲吩咐針線上人舒云,將雕鳳的嬰兒車上的粉色內襯與粉紫色鮫紗帳子摘下來,換成了藍色和雨過天青色的。
舒云道:"那奴才在帳子上繡一雙鸞鳳應應景兒吧。"
昭嫆點頭,也好,這樣旁人看了也能分出哪個是阿哥、哪個是公主了。
如今已經是末伏的天兒,外頭蟬噪之聲不絕于耳,飲一盞冰鎮的涼茶,那叫一個透心涼。
康熙忍不住勸道:"你才剛出了月子,身子還虛,不要吃太多冷食。"
昭嫆看著琺瑯高足盤中的那盤水盈盈的冰鎮西瓜瓤,只得流著口水點了點頭。夏天本就是吃西瓜的季節,送到宮里的西瓜自然都是最大最甜的,去皮去籽,切成小塊,擱在鋪了一層碎冰的盤中,涼氣絲絲,看著便叫人眼饞。
在昭嫆無比眼饞的目光中,康熙毫不客氣地把那盤冰鎮習慣吃光了,一口都沒給昭嫆留!
昭嫆眼中滿是怨念。
康熙被昭嫆幽怨的眼神看得有些招架不住,"你若實在想吃,再叫底下切一盤就是了,只是不許吃冰鎮的。"
昭嫆眼睛一亮,急忙吩咐道:"給我切一盤井水灞過的甜西瓜!"
"是,娘娘!"
昭嫆依稀記得,上輩子幼時,那時候還沒用普及冰箱,西瓜都是浸到井水中,浸上半日,也是涼絲絲的,雖不及冰鎮的冰涼,但也是難得的消暑之物。
干掉一盤西瓜之后,昭嫆心滿意足了,摸了摸吃飽了的肚子,突然有點憂桑……孩子生完了,肚子上還是有一圈肥肉!
昭嫆已經很克制飲食了,腰身上也一直用杭細軟綾束著,可這一回大約是生了雙胎的緣故,發福得格外嚴重。
減肥之路,任重而道遠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