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檀見狀,忙揚聲叫后頭抬著空暖轎的太監過來。昭嫆也懶得跟佟皇貴妃打招呼,直接鉆進了華美的暖轎中,一路被抬著遠去了。
佟皇貴妃恨得銀牙幾欲咬碎:"咱們走著瞧吧!"
回到鐘粹宮,昭嫆脫了沉重的斗篷,交給素英收了起來,自己徑自走到爐火跟前,烤著手。
白檀端了一盞熱乎乎的白玉奶茶上來,白檀忍不住啐道:"佟皇貴妃還當自己是從前那個掌攝宮權的六宮第一人呢!如今,娘娘掌鳳印,權勢遠在她當年之上!更何況,如今她不過就是個病重等死之人罷了!還敢如此囂張!"
昭嫆淡淡道:"她畢竟位份在我之上,硬要逞口舌之力,便隨她去吧。"——反正又不會掉塊肉。
白檀沉思片刻,便低聲道:"奴才是怕……她臨死了,還要拉個墊背的。"
昭嫆哼了一聲,"她有那個本事拉我墊背嗎她有那個膽子拉我墊背嗎!"佟佳氏將死,興許不怕死,難道就不怕連累了佟佳氏一族滿門!
"不過……還是要仔細防備著。"昭嫆幽幽道。
白檀點頭:"奴才省得,一定叫人好生盯著景仁宮。"
昭嫆輕輕吐出一口氣,"對了,那個王氏……最近有什么動靜嗎"
白檀鄙夷地笑了笑:"她能有什么動靜自打那日來咱們鐘粹宮無禮放肆了一通之后,沒過幾日就染了風寒,已經許久不曾走出延禧宮了。"
"哦"居然病了。嗯,固然人吃五谷雜糧,沒有不生病的,可王氏的病來得未免巧了些。
白檀道:"奴才瞧著,那王氏不過就是色厲內荏的,一個小小常在,能有打多大能耐,跟娘娘您爭寵"
小小常在如何,也不可小覷啊。
轉眼便是十一月底最后一天,四妃照舊前來鐘粹宮,稟報這一個月的宮中大小事務,算是匯報工作。
昭嫆懷著身孕,四妃便只撿著要緊的事兒說了一通。然后又定下了下個月要進宮的命婦名單,昭嫆用了鳳印,還有暢音閣的修繕等一系列年節籌備工作,都需昭嫆在折子上蓋印,方可頒布施行。
昭嫆一一看了,都沒什么問題,便一一蓋上了"皇后之寶"的鮮紅印子。
撫了撫酸沉的腰肢,昭嫆道:"若是沒有別的要務,不如今日就到此為止吧。"一懷了身孕,別格外容易疲憊。昭嫆真不得不佩服德妃,之前懷著身孕,竟還能把自己分內的宮務打理得妥妥帖帖,一絲錯漏都沒有。
這時候,德妃露出幾分為難的神情:"其實有一件事,臣妾不知該不該開口。"
"嗯"昭嫆淡淡道,"德妃什么時候也忸怩了起來,這可不是你的性子。"
德妃訕訕一笑,"其實是王常在的事兒……"
王氏德妃果然和王氏有牽扯啊,昭嫆板著臉道:"王常在是榮妃宮里人,德妃不覺得自己逾越了嗎"hh