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櫞咬了咬牙齒,仿佛下定決心一般,她鼓起所有的力氣,大聲道:"李公公!都是佟貴妃指使奴才的!!"
李德全大喜:"是佟貴妃叫你謀害佳嬪娘娘腹中皇嗣的!"
香櫞眼中忽閃,卻道:"佟貴妃娘娘只是想給佳嬪一點教訓,佳嬪娘娘一直胎相穩固,不至于跟良貴人一樣摔一下就小產了。"
李德全稍微有點失望,不過想到既然招供,總比不招好,便立刻叫人拿了筆墨,寫了供詞,叫香櫞畫押。
白檀笑著道:"恭喜公公,這可是大功一件啊。"
李德全笑瞇瞇道:"都是多虧了佳嬪娘娘。"
白檀頗有深意地道:"這都是公公您一個人的功勞。"
李德全看著白檀,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,"那咱家就多謝娘娘了!"
李德全拿著供詞,便飛快往乾清宮方向去了。白檀也歡歡喜喜回去跟昭嫆復命。
昭嫆終于露出了安心的微笑,又道:"這個香櫞倒是頗有幾分忠心,也不曉得佟貴妃是怎么收買了她的。"
白檀道:"或許香櫞從一開始就是佟貴妃的人。"
昭嫆點了點頭,香櫞原本是鐘粹宮的粗使宮女,因很會打理花木,才被提拔為二等宮女。以前……應該是佟貴妃暗查在鐘粹宮用來監視通貴人和劉庶妃的。
話音剛落,胡慶喜便打簾子進來稟報:"娘娘,袁貴人前來探視。"
昭嫆一愣……她倒是差點忘了,昨夜本該是袁貴人侍寢,人也抬去了乾清宮。只可惜,康熙在她宮里留宿了,袁貴人愣是白睡了一晚上龍榻。
白檀哼了一聲:"怎么她這是來興師問罪的不成也不看看尊卑!娘娘,您不用理會她!"
昭嫆瞅了一眼西洋座鐘上時辰,這會子康熙應該下朝了,康熙若是看到李德全呈上去的供詞,十有八九會來鐘粹宮……
昭嫆唇角一翹,道:"不妨事,叫她進來吧。"
良貴人與她俱不能侍寢,因此袁貴人這幾個月來多蒙召幸,平日侍寢次數的最多的便是袁貴人和宜嬪了。袁貴人如此得寵,自然是愈發趾高氣昂。
昭嫆當初肯為宜嬪舉薦復寵,也是有些看不慣袁氏那副嘴臉。
便見一個身穿寶藍色云錦旗服俏麗女子帶著一臉薄怒快步走了進來,正是貴人袁氏。
袁氏草草行了個禮,便道:"臣妾聽說佳嬪昨日不慎傷了腳,所以特來瞧瞧!"她渾然一副不恭不敬的架勢。還真叫白檀說對了,什么探視,根本就是來興師問罪的!
昭嫆淡淡道:"袁貴人真是愛操心,本宮不礙事。"
袁氏臉上滑過一抹冷笑,"昨夜連皇上都被留在鐘粹宮,嬪妾還以為娘娘傷得很嚴重呢!原來不礙事啊!"
昭嫆板著臉道:"本宮安好,袁貴人似乎很失望啊!"
袁貴人輕輕一哼,滿臉譏誚,"談不上失望,只是有點驚訝罷了!恕嬪妾多嘴,皇上日理萬機,若只是無關緊要的小傷,實在不該叨擾皇上!"
昭嫆皺眉,冷冷斥道:"你的確很多嘴!!"
袁貴人臉上惱怒橫生,渾然一副要吃人的架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