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書記頷首笑了,手指頭輕輕在桌子上敲了敲道:“一山啊,你看人沒看錯。以后的路,走穩!”
三個問題就這樣結束了?陸書記在說完這句話后,毫無征兆起身告辭。
許一山送陸書記下樓,看著陸書記的車慢慢遠去,不覺濕了眼眶。
他內心比誰都清楚,陸書記親自到訪他的新家,傳遞的絕非是來關心他喬遷一事。他給許一山傳遞的恰是最敏感,最不可公開談論的東西。
陸書記此舉,完全可以被一些人上綱上線。因此,他來探望許一山一家,其實是冒著極大的政治風險的。
他是擔心許一山走彎路,走錯路。
許一山當著陸書記的面,直胡進沒有敬畏感。在于他太了解胡進了。
胡進是個強烈的以自我為中心的人。當年他鄙視梁國明,嘲諷梁國明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。特別是梁國明在美色面前表現出的一副舔狗模樣,被胡進譏諷他就是一個色胚。
事實上,梁國明是不需要做舔狗的。梁國明身材高大,相貌不俗,談吐有禮有節。圍繞在他身邊的漂亮姑娘不計其數,投懷送抱的姑娘也大有人在。
大學時代的梁國明,因為他身份背景的原因,他身邊確實真不缺女人。而胡進相較于梁國明,首先在外形上,他就失去與梁國明一較高下的資本。
胡進顯得肥胖,個子也沒梁國明高大。再加上他刻意掩藏著自己的身份家世,在同學的眼里,胡進應該就是燕京一戶有錢人家的孩子,從來沒有人將胡進與燕京的政治力量聯系在一起。
但梁國明顯然知道胡進是個什么樣的人。因此,無論胡進多么鄙視他,甚至在公開場合對他嘲諷,梁國明一概置之不理。幾年時間,梁國明從沒與胡進發生過任何正面沖突。
胡進曾多次對許一山說過,“梁國明這種敗壞風紀,道德淪喪的人,就該毫不留情打擊。”
那時候的許一山還很懵懂地問過他,“老胡,你說梁國明敗壞風紀,道德淪喪,得有證據。沒有證據的話,最好不說。”
胡進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道:“要什么證據?對付他這種人,還需要證據嗎?”
從那時候起,許一山就能感覺出來,什么法律在胡進的眼里,無非都是一紙空文。他是個典型的以個人喜惡作為標準的人。
陸書記親自登門探望他,是在暗示他?提醒他?抑或什么都沒有?
回到家里,陳曉琪正在收拾,船娘堅決不讓陳曉琪親自動手。她紅著臉說道:“我是來服務領導的,您親自動手,還要我做什么呢?”
陳曉琪糾正她道:“你現在不是桔城市政府派遣來我家的。你是我們家請的工人。你記住,在我們家,沒有什么主人與工人之分。你進了我們家,與我們就是一家人。”
船娘激動道:“哪怎么可以!你們是我的主人,我就是一個保姆。”
陳曉琪笑道:“大姐,你的心態如果不擺正,我們家就不請你了。”
船娘悄悄抹了一下眼睛,她低聲說道:“太太,你千萬不要趕我走。我心甘情愿伺候你和許書記,我要說半句假話,天打五雷劈。”
這句話恰好被剛進屋的許一山聽到了,許一山笑問道:“誰天打無雷劈了呀?”
船娘苦笑著說道:“老天爺會有眼的,壞人都會被天打無雷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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