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陳曉琪向她遞出重續友誼之枝時,她猶豫過,徘徊過。想起當初陳曉琪主動上門找許一山登記結婚的往事,她后悔自己那時是多么的看不起她。
她甚至在與人閑聊的時候,輕蔑地罵過陳曉琪一個字,“賤!”
陳曉琪主動找一個農村出來的小科員登記結婚,在楊柳看來,她不是在開玩笑,就是在開玩笑的路上。她認為陳曉琪這是在作賤自己,雖然她知道當時熱烈追求陳曉琪的魏浩是個有婦之夫,但她覺得魏浩的有家的這個事實,絲毫改變不了陳曉琪將來得到幸福的可能。
一句話,她是唯一一個替陳曉琪放棄魏浩而感到惋惜的人。
男人打動女人的不僅僅是魁梧的外貌,也不是妙語如珠的幽默。而是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心有靈犀的魅力。這種魅力表現在勇敢、堅韌和無處不在的堅強信念。
許一山身上,恰好融合了這所有的特質。
回到房間的許一山,一顆心還在砰砰亂跳。
聲音驚動了陳曉琪,她睜開惺忪的睡眼,慵懶地問:“忙完了呀?”
許一山嗯了一聲,走到床邊坐下,輕輕在她的臉上摸了一下,柔聲道:“你繼續睡呀,我也睡了。”
陳曉琪張開雙手道:“老公,抱抱。”
許一山便彎下去身子,將她擁在懷里,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說道:“老婆,你越來越讓我著迷了哦。”
陳曉琪嚇得趕緊將他往外推,驚慌失措道:“哎呀,你少打主意。”她一邊說著,一邊紅了臉。突然想起來什么一樣的問道:“楊柳休息了嗎?”
許一山心里一跳,還是如實告訴她,楊柳還沒休息,剛才還給他喝了一碗銀耳粥。
陳曉琪嗯了一聲,嘆口氣道:“她呀,心里苦著呢。對了,老公,你以后關心關心她吧,她現在太孤單了。”
許一山心里涌起來一絲復雜的感情,他再一次感受到眼前的這個女人不但單純,而且太善良。
躺在床上,陳曉琪將半個身子貼在丈夫身上,她貪婪地聞著丈夫身上的氣息,仿佛迷醉了一般。
“老婆,你還是讓楊柳回她自己家住吧。”許一山試探著說道:“她在我們家,不方便啊。”
陳曉琪驚異地看著他,問道:“哪里不方便了呀?你不在家,我說個話的人都沒有。”
“以后我會盡量早回來。”
“不用。”陳曉琪微笑道:“老公,我知道你已經做得太好了。如果你一門心思都放在家里,放在我身上,你怎么開展工作啊?別以為我是個女流之輩,我就體會不到你們男人的難處。老公,你已經是這么大干部當中做得最好的一個了。我感到很幸福。”
她猶豫一下,小聲說道:“以后,該應酬的,你還是得去應酬。社會就是這樣,不會因為你潔身自好,別人就會尊敬你。相反,過于潔身自好,反而會招來別人的嫉妒和怨恨。社會本來就是一個大染缸,你能保證不被染壞,就已經太好了。”
許一山嘿嘿笑道:“老婆,你也太小看你老公了啊。我許一山啊,家有嬌妻,外有事業,我就應該成為別人的楷模,而不是能被染缸染壞顏色的人。”
陳曉琪輕輕嗯了一聲,微微闔上她有著長長睫毛的眼睛。
門外,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過來。
楊柳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,“你們都睡了嗎?”
陳曉琪連忙答了一句,“沒呀,楊柳,你有事嗎?進來說呀。”
許一山趕緊去捂她的嘴,慌亂道:“你叫她進屋干嘛?”
陳曉琪嫣然一笑道:“我們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,不怕人看見呀。何況,她是楊柳,又不是外人。”
楊柳的聲音傳進來,“不啦,你們休息吧,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陳曉琪吃了一驚問道:“這時候你去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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