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說,這個人還真可憐。他癢得受不了啊,就想尋死。最搞笑的是他想投水自殺。”鄧曉芳捂著嘴巴笑了起來,“你想想看啊,一個精通水的人,會被水淹死嗎?”
“后來呢?”
“后來?后來他還是自殺走了。”鄧曉芳道:“喝了藥。”
許一山哦了一聲,輕輕嘆了口氣,道:“于小二爹走了,于小二還在啊。問題總的解決吧。”
鄧曉芳苦笑一下,“也不是沒為他們家解決。就是現在根本沒辦法解決。為了他家上岸的問題,協調會都不知開了好多個。我這幾年調到市政府上班之后,對這件事了解的就不多了。不過,我知道我們市里有名干部在他家漁船上吃過一頓飯,工作都沒保住。”
許一山問:“那又是什么情況?”
“這名干部其實也是為他好,替他到處找人找關系。”鄧曉芳嘿地笑了,“于小二有一手煮魚的絕技,你知不知道?”
許一山點點頭,“聽說過。”
“我們的這名干部本來不是貪口腹之欲,只是那天實在是餓了,被于小二熱情邀請在他家的漁船上吃了一碗飯,就被人拍了照片發了出來。結果,上頭震怒,把這名干部擼了。你說,誰以后還敢為他說話啊。”
“還有,這個于小二文化不高,做事很沖動。他還將糞潑在一個領導的門上呢,被拘留了十五天。”
許一山沉默不語,良久,嘆口氣道:“這事也不能沒有個結局。”
鄧曉芳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,她不愿意伸手幫。
屈玲一直在旁邊安靜地聽。她笑了笑道:“這個于小二,其實那個地方都有。說他可憐,他們做的事又讓人覺得可恨。說他可恨,其實他們的要求也并不高,但想滿足,卻又做不到。”
“刁民嘛。”鄧曉芳笑了起來,“我們現在看到于小二的背都怕。怕他纏啊。”
許一山苦笑道:“叫人刁民不合適啊。我想,只要想辦法解決了他的要求,他若是再鬧,就不應該了。”
鄧曉芳打趣他道:“許一山,你要來我們桔城市當領導,肯定會解決于小二的問題。否則,我勸你不要插手。這人這事都難纏。”
許一山訕笑道:“小鄧,你又取笑我。其實,我就問問,沒什么想法。于小二是你們桔城人,又不是我們衡岳市的人。”
鄧曉芳抿著嘴巴笑,“許一山,你這么熱心替于小二說話,是不是被他老婆迷住了呀。”
鄧曉芳的玩笑開得有點過火了,許一山將臉一沉道:“小鄧,玩笑不是這么開的啊。我替于小二說話了嗎?”
或許是鄧曉芳感覺到許一山真的生了氣,她趕緊道歉道:“哎呀,對不起。我看大家都是同學,隨便開了個玩笑。你別認真好不?再說,于小二的老婆,確實長得還可以,有點姿色嘛。關于她的風風語也很多。我這不是好心提醒你嘛。”
許一山哼了一聲,拂袖而去。
他故意裝作生氣走了,他想,鄧曉芳只要心里抱愧,肯定會來找他解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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