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陳曉琪道:“他們請你喝酒吃飯,不是看在同事的份上。
許一山,你現在說話做事都要注意一點。
畢竟,你的身份與過去已經不同了。
”許一山哦了一聲,不屑說道:“什么不同啊,不就是當了一個副鎮長嗎?”
陳曉琪道:“許一山,你想清楚一點,僅僅是因為你要去做一個副鎮長嗎?”
許一山沒吱聲,心里卻在想,你以為我糊涂,不就是沾了你爸媽的光嗎?如果我不是你陳曉琪的丈夫,陳勇的女婿,誰會將他送上副鎮長的寶座。
當上副鎮長,表明他正式步入了仕途。
仕途茫茫,遙不可及,他許一山究竟能走到哪里,誰心里也沒底。
他想起在無修廟里與無修老和尚聊過的一次天。
那天許一山從洪河源頭考察回來,本來想回村里去借住。
由于天色太晚,最近的村都要走一個多小時的山路,于是便去無修廟找老和尚借宿。
許一山在源頭考察的時間不短,與老和尚交集不少。
偶爾會去廟里陪老和尚吃頓齋飯。
無修老和尚說,小許,你這人面相不錯,前途不可限量。
但你命里有一劫,度過此劫,將有登頂的機會。
許一山只當老和尚在說笑話,在他看來,自己一無人脈,二無資源,能在水利局混個鐵飯碗已經謝天謝地了,哪還敢生出登天的妄想。
老和尚沒說什么劫,也沒說劫在什么時候會來。
許一山也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,直到縣里任命通知一來,他才猛然想起,老和尚的話是不是應驗了?陳曉琪沒答應借車給他。
許一山只能自己坐班車回去。
一路上他心里都是美滋滋的,臉上蕩漾著微笑。
心里一個勁地想,運氣來了,門板都擋不住啊。
抱得全縣最美縣花陳曉琪做老婆,過去他想都不敢想。
陳曉琪非但長得漂亮,家庭條件在全縣也無可比擬。
陳曉琪過去在他的印象里,就是一只白天鵝,而他,雖說不至于是癩蛤蟆,但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餡餅掉在頭上,不吃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。
當然,許一山內心深處有懷疑,陳曉琪憑什么就看上了他?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自己解釋清楚了。
他許一山畢竟是科班出身,正兒八經的水利學院畢業生。
他這樣的學歷雖說并不顯眼,但他的專業在全縣為數不多,簡直可以用寥若晨星來形容。
何況,他許一山一表人才,玉樹臨風,與陳曉琪站在一起,絕對不會丟了她的面子。
他也感激老丈人陳勇,沒有他,洪山鎮副鎮長的位子怎么會輪到他來坐?陳勇動作之快,也超出了他的想象。
這才幾天時間,他底下就多了一把椅子。
如果不是因為這層關系,他許一山就算脫幾層皮,怕也不會有這樣的好機會。
他暗暗發誓,這輩子一定要做個好官,不能讓陳勇失望,更不能讓陳曉琪看不起自己。
他算了算,陳曉琪是婦聯副主任,他是洪山鎮副鎮長,兩個人的行政級別差不多,都是正科級。
他不得不佩服老丈人陳勇的苦心,他推他坐上副鎮長的位子,意義不而喻。
就在他天馬行空,胡思亂想之際,猛然感覺到車身一陣劇烈的顫抖,轟的一聲巨響,他坐的車已經撞在了巖壁上。
車頭騰地升起一股白煙,不動了。
“出車禍了!”
有人喊。
許一山回過神來,迅速站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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