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月桂嘟嚕了一句,"王爺不在這里,會在哪呢"
不管在哪都好,只要不在繡樓上,白千帆在黑暗中偷偷綻開笑臉,其實最后一刻她是相信墨容澉不在的吧,如果真的在,她不會去揭被子,那太有失體統了。
前面有人過來,兩只燈籠在前面照著,天太黑,后邊的人根本看不清,就象兩個燈籠自己飄過來似的,有點瘆人。
到了近處,那頭有人一路小跑到跟前,咋咋呼呼的叫:"哎喲,這么大的雨,王妃怎么出來了快些回去吧,王爺醉了酒,正找您呢。"
來是正郝平貫大總管,他心都快跳出腔子了,大風大雨王妃跑出來,王爺醉了酒一怒沖天,差點沒把他劈了。害得他打發人四處里尋找,平時對綺紅幾個客氣,這會子也顧不上講情面,劈頭就罵,"你們是豬腦子,王妃有了身孕,能出來嗎這么大的風雨,若是有個閃失,看王爺不活剝了你們。"
三個丫環挨了罵,也不敢吭聲,低著頭跟在白千帆邊上。
白千帆有些過意不去,先前的那陣邪火過去了,現在知道內疚了,自己這樣不管不顧的跑出來,連累了身邊這幾個丫環。
"不關她們的事,是我自己要出來的。"
"王妃別替她們遮攬,身為奴才,主子的安危時刻要擺在第一位,若是連這點都不知道,趁早打發了,老奴再尋些靠譜穩重的奴婢來伺侯王妃。"
白千帆知道他肯定也急壞了,不然不會這么臉不是臉,鼻子不是鼻子的,她只好扯開話題:"王爺什么時侯回來的"
"剛回來,喝高了,可一看您不在,酒就醒了一半,這會子正打發人四處尋呢,"郝平貫指著風雨中忽隱忽現的燈光,"瞧,后院尋不著,往前院去了。"
"快打發人去叫回來吧,這么大的雨,"白千帆囁囁的,"都是我不好。"
"只要王妃好好的,淋點子雨算什么呀,"郝平貫撐著傘,幫白千帆擋著廊子外頭漂進來的雨水,"王妃您往里走點,這雨太大了,您衣裳都濕了,這可要了命了……"他嘮嘮叨叨,把傘全往白千帆身上擋,自己淋濕了半邊身子。
白千帆覺得掃臉透了,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魔怔了似的,被一股妒火燒得理智全無,不顧肚子里的孩子,連累了綺紅她們幾個,更勞師興眾的讓大伙冒著風雨去找她,她真是恨不得打地洞,這事要傳出去,大伙會怎么看她說楚王妃打翻了醋壇子,半夜跑到姑娘閨房去掀被子……
總算是進了屋,綺紅幾個忙著打熱水準備伺侯她洗澡,白千帆有些不安的進了臥房,墨容澉靠坐在一把太師椅上,臉上紅通通的,閉著眼睛象是睡著了。
白千帆悄悄走過去,小聲叫他,"王爺,王爺。"
墨容澉緩緩睜開眼睛,"你去哪了"
"我……"她有些心虛,"隨便走了走。"
"這么大的風雨,你隨便走了走"墨容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,他撫了一下額,眉宇間透著些疲倦,無奈的嘆氣,"千帆,平日里你耍小性子,我都由著你,可這么大的風雨,萬一有個閃失,你叫我怎么辦"
"是我不好,讓王爺擔心了。"白千帆伸手探
他的額頭,"怎么有點燙,你喝了很多酒嗎我讓人煮釅茶給你。"
墨容澉擺擺手,掃了一眼她的衣裳:"我沒事,去洗個熱水澡,把衣裳換了,小心著涼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