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對方越阻撓,這事就越不對勁。她不加理會,只問,"我家王爺在這里嗎我來接他回去。"
下來的是皇甫珠兒的婢女銀玉,她提著燈籠居高臨下的站著,唇角牽起輕蔑的笑意,"這么晚了,綠荷姑娘怎么來我們這里來找人王爺想歇在哪里,就歇在哪里,難道還要聽從姑娘的吩咐不成"
"王妃身子不大安,想找王爺。"
"喲,這個我可管不著,"銀玉眼皮一翻,"聽說王妃有點臆癥,現在變得神神叨叨的,我家小姐一直說要去看看她,可惜身子不爭氣,自己也病怏怏的,今兒個剛歇下,姑娘還是走吧,別在這里胡攪蠻纏,讓王爺知道了可不好。"她頓了一下,又道,"說起來,王爺也不容易,王妃這么折騰,王爺也沒嫌煩,盡心伺侯著,可人不是鐵打的,他也有想打盹的時侯,姑娘是王爺身邊的人,應該知道王爺的苦楚,難道就不心疼要我說,姑娘還是回去吧,明天一早,王爺就回來了。"
雖然沒承認王爺在上面,可話里話外都透著這個意思。
綠荷竟然被她說得啞口無,是啊,王妃自打有了身孕,跟變了個人似的,一句話不對就掉臉子,說起來,王爺是真不容易,平頭百姓家的男人尚且做不到這樣,何況是帝王家……不過,她只猶豫了一下就回過神來,就算因為王妃身子不方便,王爺有那方面的需求,那也不能是皇甫珠兒。
她正要說話,身后卻有人冷幽幽開口:"都給我閃開。"
聲音不大,語氣也不強硬,卻無端端讓人心頭發顫,兩個守衛立刻收回佩刀彎腰行禮。
銀玉臉色一變,卻是拔高了聲音,"奴婢給王妃請安!"
綠荷嚇了一跳,轉身一看,白千帆站在幽幽的燈光里,袖口滴著水,裙擺垂貼下去,顯得人更加纖細,象一根伶仃的豆苗似的站在那里,身后是滂沱的大雨,她臉色蒼白,眉目冷清,卻有種讓人不容小覷的氣勢。
再一看,綺紅和月桂站在她身后,皆是濕透了一身,一臉無可奈何的為難狀。
綠荷明白了,定是見她久去未歸,小王妃等不及,不聽綺紅月桂的勸告,還是親自過來了。
白千帆抬腳要上樓,守衛雖不敢再拔刀,還是挺身擋在樓梯口,"王妃,您不能上去。"
白千帆火冒三丈,"為什么因為王爺在上面"
守衛囁嚅的道:"屬下奉命在這里守護,不讓任何人打撓皇甫姑娘,王妃別叫屬下們為難。"
"若我偏要上去呢"白千帆不是在持寵而驕,她是真的躁起來了。
"這個……"
她挺著肚子往前一步,有持無恐,"來攔我啊,碰到我肚子里的孩子,看王爺怎么收拾你們!"
這么個在府里橫著走的主,誰敢碰啊,她往前,守衛便后退,嘴里還是勸著,"王妃,您還是趕緊回去吧,這么大的風雨,您別……"
"起開,"白千帆不耐煩了,伸手推開一個,扶著欄桿往上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