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珠兒略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們,嘴唇蠕動了幾下,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么好。
幸而接下來的氣氛好了很多,久別
重逢,兄弟倆個自然有很多話要說。
墨容澉一個勁的替墨容淵夾菜:"二哥嘗嘗這個水晶肘子,看看是不是小時侯的味道"
墨容淵把那塊肘子吃進嘴里,贊不絕口,"果然有幾分相象,不錯,三弟這廚子打來請來的"
"雖不是御廚,但我的廚娘手藝還不錯,二哥再嘗嘗別的。"
"原來是個廚娘,"墨容淵笑得意味深長,"有這么好的廚娘在身邊,三弟真是有口福。"
"這不是難事,二哥若是喜歡,便在我府里住下來就是了。"
墨容淵笑笑沒接茬,扯開了話題,他們從北方菜聊到南方菜,從宮廷的御膳聊到百姓的飯桌上,聊墨容淵這幾年在外頭的見聞,聊他們小時侯的各種趣事,說到興頭上,兩人皆是撫掌大笑,象回到了從前那些快樂的時光。
皇甫珠兒先是不安,后是困惑,漸漸也被他們感染了,不時插著話,三個人有說有笑,把這頓年夜飯吃得熱熱鬧鬧。
酒足飯飽,宴席散,熱鬧的氣氛便慢慢沉寂下來了,墨容澉笑著對墨容淵道:"酒喝足了,我同二哥去喝杯茶吧。"
墨容淵微笑著起了身,皇甫珠兒也跟著起身,墨容澉說:"珠兒就別去了,三哥哥這里還有事想托你,"他轉身從案臺上拿了一包東西遞給她,"明兒一早,府里的奴才們要來討利是,我還沒做準備,你受累,替我分一分。"
皇甫珠兒掂了掂,知道應該是銀祼子,這種事應該由府里的女眷來做,王妃雖然不在,后院里還有位側王妃,可墨容澉把這事交與她,多少透著那么點意思。
皇甫珠兒微微紅了臉,抱東西抱在懷里,"這么點小事,三哥哥還同我見外么你們去喝茶,我先回房了。"
她轉身走了,兩個男人目送她出去,待收回目光時,不約相視一笑,只是那笑意倒底是什么意思,只有自己知道。
兩人到了隔壁屋里,臺子上擺著紅泥小爐,爐膛里擱著銀炭,墨容澉熟練的用火折子點燃了銀炭,將一只小壺擱在上頭。
"知道二哥喜歡嶺南的茶道,特意備了夷山大紅袍,茶是好茶,可惜我茶道上不精通,怕是把這好茶耽誤了。"
墨容淵掃他一眼,"想讓我動手便直說,三弟什么時侯也學得這么轉彎抹角的了"
墨容澉哈哈大笑,撩了袍子一屁股坐下來,"正是這話,知我者,莫過二哥也。"
壺里的水開了,墨容淵先把茶杯燙了,剩下的水沖了第一道,第一道湯色發沉,是不喝的,燙了茶葉便倒掉。
他看了墨容澉一眼,"這話倒說對了,我雖然沒跟你在一起,你的心思,我也猜出來幾分。珠兒到你府上來,明知道她的身份不能暴露,你卻毫不在意,還把外頭鋪子里的人請到府里來。為的是要把消息透給白如稟,再由他告到皇帝跟前去。明面上,你為了保珠兒性命,主動交了兵權,實際上,你是怕珠兒逼你起兵,故意丟的兵權,沒了兵權,這事便只能暫時按捺不動,三弟,我可有說錯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