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容澉下了輦,門口站著的小太監趕緊上前行禮:"給王爺請安。"
"大總管呢"
小太監還沒答,高升海的聲音便傳了出來,跟著人也到了門邊,打了個千兒:"王爺受累了。"
墨容澉問,"皇上怎么樣吃東西沒有"
高升海掖了一下通紅的眼睛,哀聲嘆氣,"娘娘走了,皇上哪有什么心思吃東西,從昨晚到現在,不吃不喝,人也迷迷瞪瞪的,奴才瞧在眼里,真真是心疼啊。"
"我去勸勸他。"
墨容澉說著就要抬腳進去,邊上兩個錦衣禁軍將腰上佩劍一抽,攔住他。
"不成啊,王爺!"高升海趕緊說,"皇上有吩咐,誰也不能進去打撓,皇命不可違啊。"
墨容澉皺眉,"老這么不吃不喝的怎么行,他是皇帝,難道江山社稷都不要了嗎"
"王爺再給皇上一點時間吧,皇上是有大智慧的人,奴才相信他會熬過去的。"
墨容澉掃了那兩名禁軍一眼,"你是皇上身邊的人,多勸勸他,一定要吃點東西,還有,后天一早,我著人過來安棺。"
"是,請王爺放心,奴才定會好生勸勸皇上的。"
——
與此同時,郊外莊子里的人陸續醒來,發現太陽已經升得老高,明顯是昨晚喝多起晚了,附近山頭的寺廟里在敲喪鐘,人人都一臉驚訝,這是國喪,倒底誰去了
舉國大喪,當然不是什么好事,楚王是宗室,這是他的莊子,自然得立刻布置起來。
余得貴急急忙忙去請示王妃,到了院子,見院門大開著,他沒多想,可進去一瞧,屋里特安靜,那兩個丫環一個都不見,王妃睡的那張大床遮著賬幔,他垂著手在賬外叫了好幾聲,里頭都沒答應。
他不敢放肆,到丫環屋里一看,也是安安靜靜的,床邊都垂著賬子,他也不管,伸手就撩開,床上的被子里拱著一團,他心里隱約不安,伸手揭開,哪里是什么人,分明是塞的衣物。
他急忙沖到王妃寢臥,掀了賬幔揭開被子,底下亦是塞的衣物,他噔噔噔后退了幾步,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大冬天里,余得貴急出了一腦門子的汗,趕緊把人召集起來四處尋找,最后在林子里找到了還昏睡不醒的兩個親衛兵。
這下可亂了套,再找另外兩個,他們昨晚上也吃了肉喝了酒,此刻在屋里亦是睡得不醒人事。
余得貴就是再蠢,也猜到了是什么事了——楚王妃跑了!
他趕緊套車,馬不停蹄往楚王府趕,在他手里出了這樣的事,王爺一定會活剮了他,可就算是活剮,他也得去通報。
到府里一問,楚王不在,說是皇后殯天,王爺上宮里去了。
余得貴急得直搓手,只好把事情告訴給郝平貫,求他拿個主意。郝平貫一聽也傻了眼,王妃跑了,他能有什么主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