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爺能忍大概是沒見著真章,顧青蝶唇邊牽起一縷陰笑,白千帆不會一直這么好運,"繼續打聽著,有什么消息再告訴本妃。"
"是,"紫俏恭敬的道,"奴婢知道的。"
墨容澉帶著白千帆出了府,沿著大街慢慢溜達,小丫頭身板挺得筆直,伸著脖子到處張望,墨容澉看著她窄窄的肩,還有后邊挺出來的蝴蝶骨,有些心酸,別人家的小姐纖細但是圓潤,只有她,當真是虧了身子,十四歲的姑娘,身量還像個孩子。
他憐愛的伸手想摸摸她,白千帆突然回頭,墨容澉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。面對那雙烏沉沉的眼睛,他突然有些無措,手緩緩落下來。
"怎么啦"他問。
"您還沒說要帶我去哪呢"
他故意賣關子,"到了就知道了。"
前頭就是熱鬧的大街。他將她攬入懷中,長臂一震,寬大的披風將她遮得嚴嚴實實,只露出小半張臉在外頭。
白千帆不依,掙扎著要出來,他箍緊她,"別動,你是王妃,不要輕易拋頭露面。"
白千帆這才不掙扎了,嘟著嘴說,"下次出來,我扮個小廝就行了。"
墨容澉微微一笑,抽了一鞭子,馬兒撒開蹄子跑起來。白千帆被顛得往后銼,只能緊緊貼在他懷里。墨容澉一手摟著她,一手扯韁繩,嘴角揚起明朗的笑意,迎著當頭紅日,向前奔馳。
跑了一陣,他慢了下來,柔聲問她,"累嗎"
她被顛得氣喘吁吁,將他的袖袍抓在手里,"還好。"
這一通跑下來,已經到了郊外。田里的麥穗成熟了,黃澄澄的壓彎了腰。另一邊是菜地,一壟接一壟,整整齊齊的排列,碧油油的大白菜,細長條的紅辣椒,紫汪汪的大茄子……美得就像一幅畫卷。
白千帆眼睛都不夠看的,像一只剛出籠的小鳥,驚喜不已。墨容澉側著頭看她,"喜歡這些"
"喜歡,以前奶娘常跟我說她家的田地,還說有機會要帶我去看,可惜……"她聲音低下去,有了一絲傷感。
"我在東郊有一處莊子,幾時帶你去看看,那里邊的東西才多呢,保證你會喜歡。"
她揚起臉笑,"王爺說話別不算數。"
墨容澉道,"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了"
白千帆想了想,"上回說給我看您的棍子,到現在也沒給看。"
墨容澉的臉都綠了,就覺得某個不爭氣的東西突然抬了頭,他趕緊將她往前一推,韁繩交到她手上,"不是說要學騎馬嗎先練練。"
地方窄,白千帆被他推的在馬鞍上硌了一下,有些生氣的回頭道,"不看就不看,您惱羞成怒什么呀。"
她泄憤似的往后一靠,"是您說要我騎馬的,現在又推人家。"卻聽后邊墨容澉悶哼了一聲,動作利落的跳了下去,大步朝前走,白千帆獨自留在馬上,有些害怕,哎哎兩聲,"王爺,您怎么走了,您這馬不會撅蹄子吧。"
墨容澉恍若未聞,大步朝前走。
白千帆急了,腿本能的夾緊,扯住了韁繩。馬兒揚了揚前腿,歡快的從墨容澉身邊跑過去。他抬頭望去,她哭喪著臉回頭沖他喊,"王爺,救我!"
是真的怕了,小臉都白了,倉皇的模樣,他抬手在嘴邊打了聲哨,馬兒漸漸停了下來,她仍是可憐巴巴看著他,像個遭拋棄的孩子。墨容澉心里驀然一緊,快走兩步翻身上馬,將她摟在懷里,低低的問,"還使不使小性子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