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在字上,就覺得有些莫名的煩燥,下筆沒輕重,好好的一幅字毀掉了。他搓成一團扔地上,鋪了宣紙再寫。
楊麗娘見他不說話,悄悄把地上的紙團撿起來,"其實挺好的呀,王爺不要賞與奴家吧。"
"別動!"墨容澉喝了一聲,嚇得楊麗娘手一抖,紙團重新掉下去。
墨容澉覺得屋里很悶,把筆一擲,兩手往后邊一背,走了出去,留下楊麗娘杵在那里,委委屈屈抿嘴唇。
墨容澉沿著走廊到了池塘邊,夕陽西下,紅霞滿天,把水面都印紅了,他坐在扶攔上仔細看著水里的魚,果然看到有幾條小小的銀魚,細溜的一線,顏色幾乎透明,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。
他抄起旁邊的長柄魚網,對著小銀魚就撈,結果并不象他想的那么容易,魚小易驚,他的網還沒下水,瞧見影子罩過來,小銀魚就四下竄開了。如此幾次,一條也沒撈著,他氣惱的將魚網往地上一擲,高聲喚賈桐:"你把那幾條銀魚撈上來。"
賈桐跑到水邊,伸著脖子看了半天,"王爺,這可不太好撈,魚兒太小了。"
墨容澉道:"王妃能撈起來,未必你不能,你不是她的師傅嗎我看你這師傅也別當了,免得誤人子弟。"
賈桐莫名被他教了一頓,不敢再說,拿起魚網小心翼翼的探下去,他心靜,不慌,雖然難撈,幾次過后還是撈了兩條上來,擱在邊上的水缸里,加上之前白千帆撈的那條,三條小魚在水缸里暢快的游起來。
墨容澉看著那幾條魚,又把郝平貫叫過來,"給這缸里種上睡蓮,要小朵的,給小魚安個窩。"
郝平貫得了令,轉身就吩咐下去。
墨容澉沒事干了,四處張望,恰巧看到白千帆從廚房里出來,跟著綠荷往房里去,她披散著頭發,長發垂至腰間,象一匹緞子,隨著她走路,微微晃動,竟也生出一絲裊娜的姿態。
他心里一動,跟著過去,進了門,白千帆坐要妝鏡前,綠荷正同她梳頭,見他進來,福了福身,叫了一聲爺。
墨容澉心里是有些愧疚的,白千帆搞成這樣,都是他的錯,他真的不喜歡欺凌弱小,卻總是讓她受罪。
他伸手接過梳子,"我來吧。"
白千帆從鏡子里看了他一眼,什么話都沒說,臉卻漸漸紅了。
墨容澉心頭一跳,他本來都忘了,白千帆這一臉紅,立刻讓他想起角房里的事,他故作鎮定的咳了兩聲,"感覺好些了嗎"
"好多了,謝王爺關心。"
"王妃客氣,"墨容澉輕輕捋著她的頭發,分成兩半,先拿一半放在手心里慢慢打圈,形成一個圓圓的發髻,他發現自己梳這個頭型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,有了經驗,一次比一次梳得漂亮。
"我賞王妃的發簪,王妃好象不常帶,是不喜歡嗎"
當然不是,是怕被眼紅的人搶走,昨兒已經搶了她一件新衣裳了,要是被她們看到那些漂亮的珠釵,一準也會被搶走,有些東西,她可以讓,但有些東西,她寸步不讓。
白千帆淡淡的笑了笑,"王爺送的都太貴重,我舍不得戴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