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喬聽到這里,無端很失落,也很煩躁,甚至起了點無名火。
“我有錢叔、其他叔伯,還有個便宜親媽,怎么是一個人?哪怕我一個人,我的婚事也輪不到你管。”她說。
席蘭廷聽了這席話,絲毫不動怒。
他又慢慢夾了一筷子水煮魚,那魚肉被紅彤彤的湯水浸染得也有點暗紅了,他放在嘴里吃了,半晌才說:“也不算辣,這么上火嗎?”
云喬:“……”
“我沒閑心管你婚事。”席蘭廷又道,“管了,我還得貼嫁妝。憑什么,你又不是我生的。”
云喬:“……”
至此,云喬這火發得有點無理取鬧、自作多情,外加不知好歹。
上元節怕她無聊,席蘭廷特意帶她出來看花燈,請她吃飯;湘菜也是她要吃的,說沒吃過想要嘗嘗;只不過一句話不對,她就發了脾氣。
大家相處,日常總有語不當冒犯的地方,畢竟誰也不是誰肚子里的蛔蟲,怎么可能把你的忌諱都留心到?
無緣無故發脾氣,很討人嫌。
云喬自己都不愛搭理這類人,結果她就變成了這類人。
她在那個瞬間,急什么?
又惱什么?
她無非是很想表明自己沒有嫁到廣州去的想法。
就這么個想法,怎么不能好好說?
但她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,已經昭然若揭。
云喬知曉自己不光彩——好像對旁人有了欲望就不體面,也不知是誰灌輸給她的。她急急忙忙把心緒壓住,吃完了晚飯。
她埋頭苦吃的時候,聽到咔擦一聲,鎂光燈噗地閃過,席蘭廷又拍了一張她的照片。
她這次沒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