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喬站起身。坐著還好,這么一站起來,腦子里嗡了下,天旋地轉。
她扶住了桌子。
席蘭廷手里捧著酒碗,很閑淡,漠不關心看了眼她:“暈得厲害?”
“嗯。”
席蘭廷:“你起猛了,慢點兒。”
云喬:“……”
席蘭廷從來不會憐香惜玉,畢竟他自己就是嬌花,誰也沒資格在他面前扮柔弱。
云喬不指望七叔將她送回去,她扶住桌子醒了醒神兒。她一動,仿佛壓在血脈里的酒精也在動。
暈眩感一陣陣翻滾。
她得快點走。
“七叔,晚安。”她還顧得上禮貌一句。
待她走到了門口,門檻就在眼前,但她雙腿失控般動不了。她扶住那門框,使了半天勁。
席蘭廷走過來,袖手旁觀了片刻,問她:“請你喝酒,你還想把我門框拆了搬回去?”
云喬:“……”
她實在沒力氣說話,只剩下最后一點清明。
不至于,她酒量很好,紅酒白酒沒有她不行的,威士忌那種烈性洋酒,她也能喝好幾杯。
這點桂花釀,不可能如此輕易放倒她。
唯一的解釋,是她在河堤上空腹喝的那一碗酒,后勁太大,現在給她作祟了。
她雙腿發軟,趴伏在門檻上。
她腦子還可以,知道自己在干嘛,但身體綿軟無力。
“七叔,你送我回去吧,求求你了。”她嘟囔著。
聲音軟糯,混合著酒香,月色下這么一張秾艷至極的臉,又因酒而添一抹霞色,簡直是人間尤物。
席蘭廷端詳著她,無動于衷。
云喬迷迷糊糊的,突然覺得他這個表情很熟悉——好像曾經有這么個人,她愛得死去活來,他卻永遠冷漠。
她付出一切,心甘情愿,到頭來什么也得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