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輛汽車從席宅出發。
出了城,道路坑洼不平,汽車又飛快,顛簸得能讓人骨頭散架。
云喬側頭,看了眼旁邊的席蘭廷,關切問他:“七叔,你受得住嗎?要不要叫司機開慢些?”
司機是席榮,他開車最穩了,從后視鏡看了眼席蘭廷。
席蘭廷沖他點點頭,意思是繼續開。
他回眸對云喬說:“這不算快,我沒事。你感覺如何?要是不舒服……”
他后面的話沒說,云喬卻感受到了他的意思:人命關天,不舒服也要忍一忍。
她倒是能忍。
“七叔沒事,我也沒事。”她說。
席蘭廷:“多大臉啊,你還跟我比?”
云喬:“……”
你一病號,我年輕健康,真比較起來,吃虧的不是我嗎?
她白了眼席蘭廷。
席蘭廷唇角微彎。
督軍生死關頭,關系到席氏存亡的大人物命運未卜,席蘭廷還能因云喬一個白眼笑得出來,云喬不知該怎么說他。
她一個寄居外人,都莫名緊張。
云喬不知自己在緊張些什么,明明跟她無關的。她掌心三枚古銅錢,又轉了起來。
倏然,冰涼手指覆蓋了她手面,將她手包裹住。
“不要怕。”席蘭廷開口,“督軍這次是血光之災,沒有性命之憂。”
他很篤定,很有說服力的樣子,雖然他也沒見到督軍現如今的傷情。
說罷,他收回了手。
給云喬手背留下一抹涼,涼得舒服,降了云喬心中的煩悶與燥熱。
云喬當即把古銅錢收起來,沒有再擺弄;而席蘭廷,他余光瞥了眼,同樣不動聲色。
原本三個多小時的路程,席榮愣是兩個小時趕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