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生米外面一層紫色薄衣,席蘭廷緩緩碾碎,吃里面白凈果肉。
他不緊不慢嚼花生米:“你若是不喜他,我派人趕他回香港。”
云喬:“我沒有不喜他,也不想麻煩七叔。青幫的事,七叔還是別插手了,以免更亂。”
席蘭廷伸長腿,靠著沙發的底座,懶懶捻著花生吃,仍是不喝酒。
云喬也不急,慢慢抿了兩口。
葡萄酒甜絲絲的,酒味淡,喝起來也沒勁。
她其實很想和席蘭廷聊聊天。
“……七叔,我能不能向你傾訴一點事?”云喬沉吟半晌,突然問他。
她喝了酒,飽滿唇瓣被酒色染得更紅,比桃蕊嬌艷。一雙眼,在燈下濕漉漉的,軟而柔,任誰都不忍心拒絕。
席蘭廷默然看著她,頷首。
云喬便道:“我覺得,徐寅杰是我心魔。哪怕他死了,也是心魔。”
“心魔?”
“我……我在郵輪上……”云喬斟酌半晌,不知如何啟齒。
郵輪上的那一夜,太讓她難堪了。她稍微回想,都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。至于那晚偷襲她的人,將來她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。
雖然她可能還沒那個本事。
云喬這輩子,第一次吃那么大的虧!
席蘭廷眨了下眼,低頭彈了彈自己月白長衫上的花生碎屑。
“……就是我曾經在郵輪上遇到點事,害得我出丑的,卻是徐寅杰。”云喬道。
“什么事?”席蘭廷追問。
云喬:“……”
席蘭廷:“不能跟我說?”
云喬:“很尷尬,是我此生尷尬之事,我不知如何啟齒。”
“有些事,你想來覺得羞赧,說開了其實也沒什么。”席蘭廷道,“你可以告訴我,我不會泄露你的秘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