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蘭廷臉色有點黯淡。
云喬見他不悅,又問他:“為何對我這么好?”
“就是……”能善道的他,這會兒語塞了。
他想對云喬好,無非就是內疚。
往事真不堪回首。
那時候,怎么就分不出一點善心給她?她到底是蕭婆婆養大的人,若哪一日突然記起千年前的糾葛,會不會找席蘭廷拼命?
席蘭廷想到這里,脊椎縫隙里,涌上一股鉆心疼痛。
這些痛,永生永世會伴隨他。
西方興起的醫學,真的可以救他嗎?
“……就是我快要死了,錢多沒地方花。”席蘭廷一口氣壓住了滿心情緒,閑閑道。
云喬:“……”
最終,她還是拒絕了七叔的汽車。
說到底,不需要她張揚,外婆給她的任務,她還只是淺淺摸到了一個邊。如果她想要汽車,她也買得起。
車子很快到了餐廳。
餐廳名字寫得龍飛鳳舞,云喬瞥了眼,沒怎么往心里記,隨著七叔往里走。
里面大堂,陳設古色古香,全是成套的花梨木桌椅;每兩桌之間放置一座黃楊木底座的絹布屏風,屏風上的花草魚蟲栩栩,一切都雅致。
在燕城眾人瘋了似學洋派、趕時髦的時候,這家仍保持傳統,可見自身傲慢。
既傲慢,定然有些真本事了。
云喬帶著幾分期待,和七叔尋了個靠窗位置坐下。
“招牌魚羹要一份,用心做。其他的,你看著置辦。”七叔對小伙計道。
小伙計認識七叔。
開這樣講究的店,肯定要認識貴客,哪怕貴客偶然才來一次。
“七爺放心,定然給您置辦妥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