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人會把自己的底細,對一個陌生人和盤托出。
“沒有就好,道上的飯不好吃,累。”席七爺又喝了口茶,“做席家的繼女,會有前途的。”
云喬:“我是不是見過你?”
“你來過燕城幾次?”
“六次。”
“也許見過。”席七爺放下了茶盞,“也許沒有。”
待云喬離開的時候,小徑上已經空無一物,就連青磚都洗干凈了,好像這一夜什么都沒發生。
云喬往前走了幾步,忍不住回頭,卻發現席七爺站在門口送她。
他一直望著她,面容逆光看不真切。瞧見了云喬回頭,也沒什么表示,站成了一樽神像,定在那里不不動。
似有千萬語,卻一字難。
云喬快步回了四房。
她沒有睡,一直坐在沙發里發呆,等著杜曉沁他們回來。
席七爺名叫席蘭廷,云喬居然在道上從來沒聽過他的名字和事跡,而他卻很清楚外婆的底細。
杜曉沁都不知道。
比如說云喬帶過來的長寧和靜心這對姊妹花,杜曉沁就完全不知道她們倆的出身,也不知她們的能耐。
而席蘭廷無疑都知道。
他怎么知道的?
這件事并沒有困擾云喬很久,因為過了年她就沒有再見過席七爺。
“七叔又病了。”
“七爺總是生病,一年有八個月臥床。”
而根據云喬的猜測,他可能是出門去了。他不在家的日子就稱病,故而他在家人面前裝文弱。
那么,他背地里又是做什么的?
很快,云喬就沒心思去研究席家七爺了。杜曉沁帶了人給她認識,要給她說一門親事了。
說親,就是要把云喬掃地出門。
云喬答應了外婆,要在席家住三年,故而她輕易不肯走。
她打起精神應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