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誰啊。"楚昔看了過來,霍司丞微微抿唇,但還是帶上了車門,朝著他走去。
"這位是。"男人問道。
楚昔打斷他,直接對霍司丞道:"剛才我打錯了,你沒事就回去吧,有人來接我了,不好意思。"
她淡淡說完,真的沒再看他一眼,從他身邊擦肩而過。
身后的車門關上,他睫毛一顫,好像有雨滴落在了他的鼻梁上。
霍司丞仰頭看了看天。
淅淅瀝瀝的雨絲就這么落了下來。
車子駛離。
楚昔看著那道遠遠被拋在身后的人影,將頭靠在車窗旁,看著那如銀絲般的雨打落。
"那就是霍司丞么你婚禮上見過,剛才一瞬間沒認出來,好像看起來身體很不舒服的樣子,真的沒關系么。"
"哥~你什么時候這么羅里吧嗦了。"
"好好好,我不說,不過我是真的弄不懂你們年輕人,明明你也在乎。"
"我哪里在乎了。"
"不在乎回頭看了好幾次他身體這么不舒服還過來,你也不怕他出事。"
楚昔垂眸,"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辦了,所以打算冷處理。"
"我是不是很壞"
"不知道,哥哥呢,不了解霍司丞是什么樣的人,但我知道咱們家小昔其實是個很善良的姑娘,想做什么就去做吧。"
霍司丞站在那被冷風一吹,灌的風衣鼓起,他感覺自己身在冰火兩重天。
"先生"
"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么"
有工作人員見他站在這風口太久,上前來詢問。
霍司丞回過神,搖了搖頭,走到車里,過了會才醒醒神開車回家。
路上他甚至在想。
也許今晚死在路上,楚昔都不會有什么反應了吧。
他涼涼嗤笑,看著后視鏡里的自己。
真是可笑。
霍司丞,你真是太可笑了。
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。
他一呼吸就覺得喉頭瘙癢,咳嗽地停不下來,隨意囫圇躺在沙發上,任憑自己忽冷忽熱。
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快死了,卻感覺到有人給他蓋毯子,貼降溫貼,又有飯菜的香氣。
霍司丞努力睜開眼睛,卻看不清楚。
等迷迷糊糊一覺睡醒,才發現好像是真的。
他扯下了額頭的降溫貼,欣喜地到處找人。
"楚昔。"
"楚昔你在么。"
他們的婚房,除了楚昔會來,他想不出旁人。
直到在洗衣房發現了媽媽,霍司丞眼底的光才淡淡熄了下去,"媽,放著咳咳咳……我自己洗……"
霍母也不是干家務的料,這么一會洗衣房里亂糟糟的。
見霍司丞過來,霍母嘆了口氣。
"哎,你看看你,一個人非要住在這,就把自己弄成這,人不人,鬼不鬼的樣子,你是要氣死我呀你。"
"媽,我只是病了,平時我把自己照顧疼好的。"
"平時平時,你也知道是平時,可是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,還哪里像以前的你"
"楚昔這段時間沒有跟你聯絡"
霍司丞扯唇笑了笑,"沒有,我們聊得挺好的。"
"還騙我呢,這孩子哪哪都好,我也喜歡,你們鬧離婚,可把你爺爺奶奶氣壞了,可我現在瞧著你這樣子,你是什么打算我覺得這孩子是真的不想回來了。"
不然不會做得這么絕,連一點后路都不給自己留。
霍司丞垂眸,"媽,我后知后覺的發現我愛她,所以我以前傷害了她那么多,都是我的錯,我不想就這么放棄。或許以后會一直這樣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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