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她的舅舅為難她,給她那么多名貴首飾和包包,她基本都拿去當了。
其實對付那么一個小嘍啰不是什么大事,一句話的事情。
他除了愛情不會給她,其他都可以。
但她從來不提,一身犟骨。
他倒是想看看她多犟。
這一犟,就是三年。
他每到一個城市會想著她在干什么,給她帶點小姑娘會喜歡的東西。
她每次都說好喜歡,可是轉手賣掉,再被他花錢買回來。
沒心肝的東西,他這么評價她。
可他還真是丟不下她。
有時候鬼使神差開車到她打工的地方,看著她點頭哈腰,揚起笑容對待一份不怎么樣的零工。
拿著那點工資,好像她就能多幾分自尊一樣。
煙抽了一根又一根,看著她看到他的時候,眼神亮起又快速暗淡的模樣。
心里那種說不出的憋悶感愈發強烈。
他以為他跟黎婠婠會這樣一輩子。
直到他決定進一步吞并戎家開始。
跟何家聯姻最快的途徑。
她卻說要離開了。
那是一種什么感覺,憤怒難堪甚至于有一種,連你也要離開我的荒謬感。
無論要多少錢也彌補不回來的滿足感。
在這一刻消散殆盡。
他想,這是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,他輕視他憤怒,始終不肯承認。
那是因為愛。
因為意識到愛在流逝,想抓的越緊,消失的就越快。
他努力想去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。
可為什么要去努力抓住呢。
放她走不可以么
不可以,絕不可以!
這個念頭幾乎一起來,胸口那股憋悶到無力呼吸的感覺就越強烈。
"你愛上了她。"霍司丞冷冷的一句話,幾個字,幾乎將他的認知全部顛覆。
原來這是愛情,他自私狹隘偏激的掌控著所謂的愛,用他的金錢財富掠奪一個女人的愛。
在兵荒馬亂的世界里找一處安寧之處,不允許黎婠婠離開自己的世界。
原來這樣的東西,就是愛情。
可是黎婠婠不要他了。
她消失的無影無蹤,下落不明。
他也瘋了,分不清現實與幻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。
可這傻女人又回來了。
可憐他,心疼他,他已經不敢奢望,不敢去想她愛他。
黎婠婠是天底下頭一號大笨蛋。
他哪里配得到她的愛。
很長一段時間,他夢里一片黑暗,唯有一片白色的衣擺墜入海中。
他睜開眼,看著身邊沉睡的女人和孩子,緊緊將她抱在懷里。
她咕噥一聲,"怎么了"
"做噩夢了。"
她像哄孩子似得拍著他的肩膀,"不怕不怕,我陪著你。"
他彎彎唇角,像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那樣,摩挲著她的臉,"婠婠。"
"黎婠婠。"
真是這世上最好聽的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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