戎毅下車,"怎么辦"
"能怎么辦,卑微的妥協可以,可真的讓他當沒看到,他辦不到。"
后面有車跟著,池廷遇不會發現不了。
他繼續不疾不徐開著,等駛入了之前購置的車子時,才將車停好。
打開車門,小已經睡著了。
黎婠婠剛想開口,池廷遇朝她做了一個噓聲手勢,俯下身將孩子抱了起來,才對黎婠婠道:"他睡著了也好,免得等會絮絮叨叨的。"
黎婠婠無奈一笑,"今晚是我給你添麻煩了。"
"我認為我們兩個人之間,不必再說這種話。"
在他們身后,一輛黑色的流線型跑車如同暗夜蝙蝠一般,悄悄停下,看著樓上的燈亮起。
戎行野想著,送她上去,大概五分鐘能下來。
可是一直等了一小時,都沒人下來。
他開始有些焦躁得找煙抽。
但那會帶女兒,煙已經戒了很久了。
他什么也做不了,就顯得這個夜晚,格外的漫長,每一分鐘每一秒,都仿佛是在精神切割他的意志力。
黎婠婠洗完澡下樓的時候,池廷遇正在吧臺喝酒。
"要來一杯么。"
她頭發還沒干,將酒杯撂到一邊,"怎么喝酒了"
池廷遇身穿淺色家居服,整個人溫和儒雅,聞朝她笑了笑,"這位戎先生,是不是你當初拖著病體,也要去看看的人"
黎婠婠沒想瞞著他,只是他突然這么詢問,她不知道從哪開始說起。
"關于我的傳,亦真亦假,不過我確實跟過一個男人。"
"那孩子也是他的么"
大概是突然提起了孩子,黎婠婠的手指驀然攥緊,"是。"
"難怪,你身子都那樣了,我想先帶你去醫院,你卻執意不去,非要去一個叫半山別墅的地方。"
"那怎么沒有進去。"
他記得當時,她只是在附近張望后,就離開了。
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年,可再次回想起那個畫面,黎婠婠依舊覺得刺目而堵心。
她的孩子枯骨黃泉,不知道到底在哪。
而她強撐著一口氣回來,卻只能看到,戎行野從靈鷲手里,抱著另一個小女孩。
他們像極了一家三口。
戎行野抱著她,臉上還帶著笑意。
她在風口里站了很久。
看著他們手牽著手,進了別墅。
不知道在說什么,笑得那么開懷。
他可知道,他們的女兒走了。
他可知道,宋清讓把他們的女兒弄哪里去了。
他可知道,自己被帶到了什么地方,又是怎么拼死回來的
他不知道。
他什么都不知道。
可她也沒了再去找他的心思了。
孩子已經沒了。
也切斷了她最后那么一丁點升騰而起的念想。
她跟他本來就源于一場錯誤。
她想要的自由,他給不了。
那就這樣吧。
塵歸塵,土歸土。
黎婠婠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,"不提他了,都過去了。"
"ethan,晚安。"
她飄然從吧臺上下來,上了二樓。
"婠婠。"
池廷遇突然開口。
黎婠婠轉過頭。
"如果真的那么不開心,就徹底忘了吧。"
"好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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