戎行野上樓的時候,黎婠婠躺在床上,呆呆看著天花板。
這幾天她經常這樣。
戎行野也不會強迫她去睡,只是到底是不愿意見到她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。
"可以吃飯了。"
她倒也不會不聽,他叫她吃飯,她也會乖乖下樓去吃。
比以前,比任何時候,都要聽話。
吃了飯,她就自己窩在房間里,做她的畢業設計。
戎行野有時候坐在她附近,看著她半天,她可以當作房間里沒他這個人一般。
可是當他強勢地靠近時,她又會突然恍然,發現他的存在一樣。
"你是說,懷疑她有點不正常"
"失去親人,總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,說實話她沒有輕生行為,我已經覺得那是不幸中的萬幸。"
霍司丞的話,讓戎行野一個人坐在客廳坐到了深夜。
他也不開燈,等著路西法吭哧吭哧往他懷里鉆的時候,沉默矜貴的男人才會撫摸著它的毛發。
"你會想愛麗絲么。"
戎行野自自語。
路司法抬起頭,舔著他的手指,戎行野將它的頭晃了晃,"你知道什么,你要是有了人的感情,那才是最大的麻煩。"
他深夜回到房間,從后面抱著她入睡的時候,明顯感覺到她的身子微微一僵,他什么也不說,只是依舊如故地從后面包裹著她。
她緊繃的神經隨著他平緩的呼吸,而漸漸放松。
第二天起來的時候,戎行野發現床鋪是空的。
他下意識以為她不見了,穿著一條睡褲出來找人,才發現她自己拿著筆記本,縮在沙發上。
"在做什么。"
她不回答,也是這段時間的常態。
戎行野蹲在她身側,看著她在做畢業設計,緩聲道:"起來了怎么不說一聲。"
黎婠婠繼續盯著屏幕。
他很想直接把電腦合上,讓她的眼里只能看到他,只能想著他。
可他必須忍耐。
他覺得這段時間,一定會過去的,不會太長久。
霍司丞帶著醫生來給戎行野換藥的時候,蹙眉道:"最近你不是待在家,怎么傷勢還沒好上次那個毒,已經驗出來了,你自己看看。"
戎行野赤著上身,讓人再給自己上藥,接過霍司丞手里的資料,點了根煙道:"你給巫鴉了沒"
"嗯,他會出國去查一下。"霍司丞冷笑,"不過你再這么折騰下去,你這幅身體正好也活不長久了,黎婠婠恰好換個男人,還挺好。"
戎行野瞥了他一眼,"楚昔給你發了離婚協議書,你就到我這來撒潑"
霍司丞也懶得跟他斗嘴,看了眼在院子里跟路西法玩耍的黎婠婠,還是沒什么生氣的樣子,像個精美的瓷娃娃。
"她一點好轉都沒有"
戎行野沉默,"看著怪令人難受的。"
他說完,抬頭竟然發現霍司丞用見鬼一般的眼神看著他。
"戎行野,你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在說什么。"
他在表達自己除了憤怒歡喜之外的情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