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黑衣斗笠男人還是不吭聲,他伸出手來,放在桌子上,示意是姜明月給他搭個脈像。
姜明月觀他的手,骨骼清峻,手指修長,但是掌中有繭,一看就是常年握兵器握出來的。
這是個有武功的人!
姜明月達不到懸絲癥脈的境界。
她用了一塊干凈的白帕子蓋上了男人的手腕,然后,搭上了男人的手腕脈搏處。
她的手上也戴著一副羊腸衣手套。
薄薄的一層。
不影響搭脈。
很快,姜明月就穩不住了。
“你……”這個人脈像極其的紊亂,理應來說,是瘋魔可怕之狀,一般人要是這個脈象,已經滿地打滾了。
可他卻是這樣淡定坐在他的面前,好像無事人一般。
斗笠男人緩緩地拿下了他的斗笠。
清雋,深眸,薄唇。
面無表情。
姜明月只掃了眼,就嚇得拿開了搭在他手腕的手。
“廖,廖總督!”
人嚇人,嚇死人!
他怎么會來她的醫館里看病?
瘟神啊!
廖時玉眉眼上挑,“姜大夫可瞧出我的毛病了?”
姜明月結巴道,“總督體內氣血逆流,脈象紊亂,看起來不太好,可是上次余毒還未清掉?”
廖時玉也不廢話,開門見山道,“你上次給本都督嘴里,喂的是什么藥水?給本都督再來點。”
姜明月……
半昏迷當中,都知道她給他喂了水。
還是那種情況下……
她臉色發燒。
幸好戴著面紗。
既然如此,瞞也瞞不住了。
“總督稍等。”她起身,去后面藥堂里,假意拿了一個空的藥罐子來。
里面裝滿了靈泉水。
又回到了診室之內。
將裝有靈泉水的藥罐子推到了廖時玉的面前。
廖時玉打開,聞了聞。
拿到手上,淺嘗了一口。
好像是那個味兒。
他嘗出來了!
是姜明月用嘴喂給他喝的那種水。
清甜,甘洌,能壓住他體內的狂躁。
他仰頭,將一罐子的靈泉水喝光了。
然后,就在椅子上盤坐起來,開始運用這靈泉水的作用,練功打坐起來……
姜明月……
他這是來治病的?還是來自己治病的?
就見廖時玉閉著眼睛,應該是在運功,額頭上開始滲透出細密的汗珠來。
姜明月動都不敢動一下。
一是怕驚擾了他練功,讓他岔氣。
二是怕他,以為她對他不軌,一巴掌糊死她了。
她可是親眼見他殺過人了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