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是要你猜不到。”

“怎么樣？”

“驚不驚喜意不意外？”

“我跟你說，剛才人太多，影響氣氛。”

“現在閑雜人等清理完畢，破爛飛兒陪您好好喝兩杯。”

陸飛說著，把供桌上所有東西全部撤掉。

大包放在地上拉開拉鏈，拿出一塊兒嶄新的白毛巾和一瓶紅星二鍋頭。

用二鍋頭把毛巾浸濕，然后把大理石供桌擦得干干凈凈。

接著從包中拿出一只大盒子，從盒子里抱出六件紅色的盤子一次擺上供桌。

“靈堂上給你用的是哥窯盤。”

“話說，您老發現毛病了沒有？”

“嘿嘿！”

“我猜您也看不出來，那套哥窯盤是殘的，是我親自修復的。”

“今天給您換高檔貨，斗寶大會上您上手過的永樂紅釉盤。”

“那天您只是摸了摸，今天破例給您用一次。”

“您瞧好了，這是您最愛吃的稻香村綠豆糕。”

“這是天福號的醬肘子。”

“以前您嫌塞牙只吃皮，殊不知肉皮的膽固醇最高。”

“今天您可不能挑食了，連皮帶肉一起吃。”

陸飛嘻嘻哈哈自自語，一邊的陳香卻淚流滿面。

“老爺子您瞧這個，全聚德的鴨子。”

“您以前跟我說過，現在的全聚德不是原來的味兒了。”

“我了解了一下，鴨子還是原來的填鴨，唯一的差別就是燒爐的干柴由最早的柏木換成了蔡木。”

“昨天我跟他們談判了，專門用柏木給您燒了一只，您嘗嘗是不是之前那個味兒？”

“都吃了不許浪費，這一只鴨子花了我一萬多。”

“要是剩下別怪我那啥我跟你說。”

“來，您再看看這個，護國寺的驢打滾，少糖多豆面，給您私人訂制的。”

“這還有艾窩窩和豌豆黃，都是您經常念叨的。”

“把這些湊齊了，我忙活了半個天都城，夠意思不？”

六樣貢品擺上，宣德爐請出來，上了三炷香，陸飛拿出一只小錦盒。

錦盒打開，里面裝的赫然是斗寶大會上贏來的那件雞缸杯。

“老爺子，您總是說劉先生用雞缸杯喝茶敗家。”

“其實您是羨慕嫉妒恨，這個您瞞不了我。”

“今天我就讓您得償所愿。”

“劉先生用雞缸杯喝茶，您用雞缸杯喝酒。”

“今天您不用限量，敞開了喝。”

“咱們今天不喝好酒，就喝紅星。”

“來，我給您滿上。”

雞缸杯倒滿，陸飛把著酒瓶跟雞缸杯碰了一下。

“老爺子，咱們干一杯。”

“我祝您一路走好，早日輪回。”

“干！”

陸飛一口氣喝掉半瓶。

“再來！”

再喝一大口，瓶子中就只剩下三分之一了。

第三口，陸飛直接把瓶中酒喝光。

從供桌上偷了一塊兒豌豆黃放在嘴里，對著孔繁龍的遺像嘿嘿一笑。

可下一秒，陸飛卻淚流滿面。

“老爺子，您的宅子我收下了。”

“在我手中您放心。”

“陸飛出道以來，承蒙您多番照顧和提攜。”

“沒有您老，就沒有破爛飛的今天，晚輩感激不盡。”

“一開始您邀請我加入正規軍，我沒有同意。”

“說實話，被趙智勇坑了以后，我對正規軍沒有什么好感。”

“不想與這幫蛀蟲同流合污。”

“前一陣子您跟我交底，打算把位置交給關海山，讓我做故博一把，結果又被我拒絕了。”

“不是晚輩不給您面子，是我資歷尚淺閱歷不足。”

“不過您放心，我雖然不在其位，但有需要我出力報效之處，我絕對義不容辭。”hh