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索似乎從漆黑的夜色中拔地而起,又好像從無盡的黑暗中有著一只巨大的怪獸,伸著觸手飛快的朝我們卷了起來。
阿寶對著那些黑索,瞬間雙腳一蹬,雙手攀著我的脖子,在我懷里一轉身,就趴在我肩膀上,扭頭朝著四周嘶吼低叫。
可聲音卻并不兇狠,反倒跟受驚的小獸一般,只是發出“嗚嗚”害怕的聲音。
明明害怕得很,卻依舊努力想發出兇狠的聲音,嚇退對方,可并點用都沒有。
我反轉左手抱著他安撫,握著石刀,準備迎上去。
可那黑索嘩嘩的響動之中,秦米婆屋子四周,突然有著一點點晶瑩的亮光閃起,無數的米從樓上灑下來。
那些米似乎帶著星星火光,一落而下,如同火星一般穿透那些黑索,將黑索逼得不能靠近。
秦米婆朝我呵呵的笑:“我這房子,防其他的蛇什么的不行,可防她卻是可以的。”
我聽著她的意思,似乎龍靈才是她們問米秦家最防備的東西?
可黑索似乎就是夜色所聚而成,米一落之下,將黑索燎過,瞬間就又復合了,只會引來更多的黑索朝著房子卷來。
米再多,也是有數的。
別說龍靈的黑索無數,就算是有生命的,龍靈只需有蛇棺一成的功力,死的都能復活。
我聽著米“唆唆”的落下,穿過黑索后,所有的米都失去了晶瑩的亮色,就好像發著霉一樣帶著灰黑,心頭也發緊。
緊握著那把石刀,只想著等米一完,可能就是真正開打的時候了。
可還沒等米落完,龍靈似乎就沒了耐心,朝柳龍霆低笑道:“去吧。”
柳龍霆沉眼看了看我,直接從涌動的黑索里朝著我們走了過來。
“呵呵。”雙頭蛇扭腰看著他,齊聲低笑:“你所有能力都用來防靈主,可防不住柳龍霆了吧。”
龍靈卻只是躺在白木棺材里,朝我招手:“你過來,你爸媽畢竟有養育我之情,我不會害你。等你生下蛇胎,我鎮住黑戾,你就可以離開了。”
她的語氣,再也沒有墨修在時,那種清朗隨和,如同高高在上的神,讓我“離開”已經是她最大的恩賜!
我沉眼看著她,那張臉無一處不美好,連身體都完美得恰到好處。
不明白,我爸媽為什么要養著她?
因為她能鎮住蛇棺下面的黑戾?
將阿寶抱下來,往秦米婆懷里一塞:“你帶著阿寶。”
秦米婆還要拉我,我用那把石刀,直接劃破了左手掌心,對著柳龍霆就走了過去。
秦米婆屋前的落米法陣真的只是防住了黑索,所以柳龍霆已經從黑索和米雨之間走了進來。
我握著石刀走到他面前,揮了揮左手上的血:“你知道的,我只有這兩個殺招。這是第一個,如果你不退的話,我就會用第二個了。”
對付柳龍霆,這兩招夠了。
黑戾在我血里,柳龍霆不敢沾我的血。
就算現在龍靈復活,柳龍霆寄希望于她能壓住黑戾,不再怕我的血。
可我還有一大殺招啊,大不了沉迷于那種頭發如蛇般的殺意感咯。
柳龍霆沉著臉,盯著我道:“你和龍靈才是一體的。秦米婆只不過是一具鎮蛇棺的邪棺,她一直在汲取蛇棺的能力,才會在這十八年里,讓蛇棺日漸微弱。”
“邪棺總是害人的,她這些年可能殺了不少人。”柳龍霆聲音發冷,朝我沉喝道:“你爸媽復活了龍靈,就是為了可以控制這些邪棺,壓住黑戾,你別執迷不悟!”
我只是握著左手的傷口,看了一眼躺在白木棺材中,淡笑著的龍靈。
朝柳龍霆道:“既然是我爸媽制的,就等我爸媽回來再說吧。一出事,我奶奶就送我來這里,總有原因的。我有眼睛,有耳朵,可以看,可以聽,可以自己想。”
我眼前突然閃過牟總,他帶著阿麗,坐在那個坑邊,跟我說,要自己看,自己想……
白木棺材里的龍靈似乎輕嘆了一聲:“執迷不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