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一旁的謝云殊心細,輕輕笑了一下就抓過酒壺親手為趙仕英和許文悠各自斟了一杯,道:“此刻說這些又有什么意思?怎么,兩位是后悔與我和仕英結拜了?”
話落,他就端起了酒杯示意三人共飲。
見此,陳進和許文悠頓時慌了神,竟是直接端酒站了起來。
“大哥誤會了,我們不是這個意思,就是……”
“哎!”
一聲嘆,陳進率先碰杯一飲而盡,接著才認真的道:“結拜本無錯,畢竟此生能遇見志同道合的兄弟,本就幸運而難得!”
“可,可咱結拜將那兇名赫赫的鎮北王拉上,這問題可就大了!”
待他說完,許文悠也點了點頭道:“正是如此!雖說能與鎮北王結拜也是我等上輩子修來的福分,可依現在的朝局,一旦此事被其他人知曉尤其是太子,那對我們以及我們的家族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事情!”
說完,許文悠就認真的看向了謝云殊,只因他發現此刻他們四人中,好像唯有謝云殊此刻最為鎮定。
謝云殊抬手,示意許文悠和趙仕英就杯中的酒飲下,隨后他便率先坐了下來。
“你們的顧慮不無道理,但問題是現在才想這些恐怕也已經晚了,因為若我所料不錯,太子恐怕也已經聽說了!”
陳進一慌,忍不住又站了起來。
“這可如何是好,他回頭不會記恨我們吧?如今朝中大臣可都有意疏遠鎮北王,不說我父親了,就連老三他爹都不敢輕易越雷池,生怕犯了太子的忌諱,可如今?”
而聽了他這話,一直都沒開口的趙仕英也苦澀的點了點,道:“尤其,鎮北王剛剛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狠揍了太子一頓!”
說完,他就忍不住又擔心的低下了頭。
他青州趙家本就不比謝陳許三家勢大,如若太子回頭真的因此而心生記恨,那恐怕頭一個倒霉的就是他們!
“你看,連老四也醒悟了!那特么可是太子啊,咱那結拜兄弟方才不僅扇了他一巴掌,更是將他打的吐血了!”
“以咱那位結拜兄弟的霸道,太子自是硬剛不過了,可若是他因此而心生恨意轉頭收拾我們撒氣那可就太容易了!”
“不行,我得趕緊回去將此事告訴我爹去!我爹可才升任了禮部左侍郎,如回頭若因此而遭到貶低流放,那可就冤大了!”
說完,陳進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,竟是連招呼都來不及打一下。
而見他走了,許文悠也坐不住了,可他剛起身便又想起了什么,急忙對著謝趙二人行禮道:“兄長老四,對不住了,我也得趕緊回去將此事告訴我爹,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!”
“我爹本就是鎮北軍舊部,如若陳世叔會因此而丟官,那我爹和我趙家搞不好都能因此而丟了性命!”
話落,許文悠就不等兩人回禮,跟著就跑了出去。
趙仕英心慌意亂,眼見著陳進和許文悠趕回去給家里報信,他一時間更是憂心忡忡。
然而青州距長安數百里之遙,縱使他再心急卻也來不及,更何況他二叔本就在北境做官,想必早就已經是太子的眼中釘肉中刺了。
想到這里,趙仕英嘆了口氣,不由無力的又坐了下來。
可他剛坐下來,就發現謝云殊竟依舊從容鎮定,微微一愣后他當即詫異的問道:“兄長,你不打算回去報信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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