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僅如此,還有一位省里面的李正庚副省長,他是再前一任市委書記,如今的副市長兼公安局長就是他提拔起來的。”
“所以,除開省委省政府外,紀書記還要面對李正庚副省長的壓力。”
“紀書記初期很直接,向李副省長開了幾炮,可最后,紀書記被掣肘了。”
“紀書記知道,在不大換血的情況下,根本無法撼動李副省長。”
“所以,紀書記改變了計劃,可殊不知,紀書記是越陷越深,他如同掉進了沼澤地中,越是用勁掙扎,陷得越深。”
“除此之外,中官市的風氣已經形成,不改變這種風氣,紀書記認為中官市難以重新改造,所以,他又得分出精力來壓制中官市民間的不良風氣。”
“可以說,紀書記現在就算是有三頭六臂,他也忙不過來。”
左開宇知道紀青云陷入了泥淖之中。
如今聽完藍育心的話,他也才更清晰的知道,這多方勢力糅雜在一起形成的泥淖蘊含的吞噬力量是多么的大。
還得是紀青云。
若是其他人,早就被同化,或者早就溺死在泥淖中了。
左開宇問:“現在的市長是誰?”
藍育心說:“是金陽市之前的一位副市長,名叫朱啟江,在金陽市分管工業園區,也算是臨危受命,到中官市主持市政府工作。”
左開宇問:“他是誰的人?”
藍育心回答說:“他也是孤身一人。”
左開宇皺起眉來:“他沒想過分擔一些?”
崔偉業開口說:“左書記,現在誰都看得出來,紀書記不堪重負,遲早有一天是要倒下的。”
“這位朱市長又豈能看不出來?”
“而且,很多事,都是紀書記主動要攬過去的,這朱市長自然樂意放手,他知道,紀書記是想獨挑大梁,他爭不過紀書記,倒不如不爭,就看著紀書記扛下一切。”
“他也清楚,中官市的局勢復雜著,他孤身一人來,是真孤身一人。”
“紀書記無論如何,都是紀副總的兒子,是有依靠的。”
“因此,他保持著中立,只管理分內之事,其他事情,一概不插手。”
左開宇嘆息一聲:“此事……確實很難。”
“主要是紀青云陷入了自己的世界,他總覺得他可以把中官市打造成他理想中的中官市。”
“他想證明給所有人看……”
“只是,他其實不需要證明的。”
藍育心說:“左書記,我覺得是省委給紀書記的壓力太大了。”
“你能聯系上省委夏書記,我認為從省委夏書記那邊入手,能有辦法將紀書記解救出來。”
左開宇掃了藍育心一眼:“是嗎?”
藍育心點點頭。
左開宇沒有否定藍育心這個方法,他只是說:“我會想辦法的,但我畢竟不是中官市的干部,很多事,還需要靠你們。”
“今天就聊到這里吧,我還要趕回鐵蘭縣。”
兩人看著左開宇。
左開宇走了幾步,又轉身回頭,說:“兩位,找個機會,給他杯中放兩粒安眠藥,先讓他好好睡一覺。”
“他很亢奮,我擔心他的亢奮一旦消失,就會倒下。”
藍育心與崔偉業點點頭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