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蘭公主信了他,眼中有了些許笑意,又環顧了四周問道:"要我給你換個住處嗎,這氈帳對你來說可能小了些。"
且不說這門彎腰才能進來,就是這小床翻個身都可能掉下來。
啞奴再次搖搖頭,謝絕了公主的好意。
接著轉過身去,又洗了把臉,才將掛在一旁單薄又破舊的上衣套在身上。
烏蘭公主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有些失落。
不知道為什么,她總想對他好一點,可啞奴似乎并不領情。
他和別的奴隸不同,別的奴隸對主人要么畏懼,要么殷勤。
可他不會,他身上毫無奴性,甚至帶著一股傲氣,雖然沒有對她不敬,但卻明顯的保持距離。
或許正因為這樣,才讓她覺得與眾不同。
烏蘭公主蔫蔫的走了,啞奴坐在床上,盯著門口的方向看了會兒,才從枕頭下摸出一個箭頭。
這個箭頭是從他胸口取出來的,稍微偏一分,他就無力回天了。
想到這里,他神色陰鶩。
……
轉眼元宵將至,景帝毫無蘇醒的痕跡,太子已經開始攝政。
今日朝堂上,以三位德高望重的內閣輔臣為首的百官請愿景帝禪位給太子。
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,太子即位名正順,順理成章。
太子沒有謙讓,著禮部開始準備登基大典。
退朝后,裴宴笙被單獨請到了御書房。
還不滿二十歲的太子趙恒穿著一身明黃色蟒袍高坐龍椅之上。
裴宴笙看著他略顯稚嫩的眉宇,要不了多久他就要龍袍加身,成為大鄴朝的新帝,這一切對他來說應該是猝不及防的。
太子果然有些憂慮,說實在的,他沒想過這么快即位,而景帝也沒有打算這么快退位。
所以之前權利都把持在景帝手上,而太子并沒有多少實權和實干經驗。
突然把他推上位,他有些茫然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