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主子……"歌玲澤猶豫片刻,終于說道:"奴才不明白主子為何讓大福晉白白占了這好處去。爺在
廣寧苦戰,若是見到大福晉不辭辛勞的冒雪探望,難道不會因此而感動,心生憐惜么"
我心里一空,咬著唇,一片茫然。
"何況……這么露臉的好事,為何您要放棄呢奴才、奴才真是不懂……"
"你不懂的事多了。"我冷冷一笑。
我不管皇太極會如何去想哲哲,但起碼我并非是完全看不懂聽不懂的傻子,哲哲先前跑來問我時,只
字沒提是阿巴亥點名叫我去的,我若是提出"去",只怕這個人情便落在了她的頭上,我必得承她一個人
情。可惜的是她絕沒料到我會說"不去",無奈之下她只得抬出阿巴亥來壓我,面上聽來仍是語婉轉,
沒半分火氣,可實際上卻像是在放話提醒我不夠深明大義,不配得皇太極的寵愛。
最后臨走一句最狠,擺明就是警告我,她離開的這些時日由我代管家務,也不過就是代管,永遠也別
想奪了她的地位和權力。
哲哲,從來沒敢小覷她!可是……總覺得她最近的氣焰有些過于囂張,大改以前那種溫吞無害的處事
方式。
到底是誰給了她這個膽子,使得她漸漸有了挑釁的勇氣她何來的資本,敢在我面前給我施壓
越想越覺心煩意亂,我忍不住抓過桌上一只細瓷花瓶,高高舉起往地上猛地砸下。"啪"地聲,歌玲
澤驚駭得蹦起老高,面如土色的瞪著一雙驚恐的眸子,不敢置信的望著我。
我哈哈一笑,覺得氣順了許多,擺手道:"不好意思,嚇著你了!哈哈……歌玲澤,你且等著看吧,
不出十天大福晉自個兒就會回來了。"
"那爺……"
"皇太極若是和她同回……"我慢慢的走向門口,身子懶洋洋的靠在門框上,屋外積雪皚皚,雪花漫
漫,一片迷朦凄涼之美。我呼出一口熱氣,悵然笑道,"那他夫妻二人同回之日……便是我步悠然歸去之
時!"
哲哲她們一行人在二月十一清晨動身,十四日抵達廣寧城,據報十七那日努爾哈赤便與眾福晉***
道回府。
等這里收到消息時已晚了一天,于是歌玲澤天天守在門口張望,等了兩天,二十日傍晚她忽然撒腿奔
進院子直喊:"回……回來了!"
當時我正在院里剪梅枝,聽她這么一嚷嚷,唬得心里一顫,險些剪到了自己的手指。
"主子,您果然料得準。"
我拿眼睨她。
歌玲澤笑著喘氣:"大福晉她……一個人回來了,說是爺直接去了遼陽新城……"
我抿嘴一笑,皇太極到底沒讓我失望。
"歌玲澤啊——"
"奴才在。"
"準備收拾行囊吧。"我放下剪子,輕輕的笑。
她困惑的望著我:"主子是要去遼陽找爺么"
"不是,你沒明白我的意思。"我伸手點在她的額頭,笑道,"遼陽新城已成,我們怎么可能還會留
在這里繼續住下去讓你收拾行囊,自然是要準備搬家了。"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