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人。為擴大聲勢,對外宣稱統兵四十七萬,于春二月十一在遼陽誓師,兵分四路,企圖合擊大金都城赫
圖阿拉。
西路為主力,由山海關總兵杜松率兵三萬人,由渾河兩岸入蘇子河谷,從西面進攻赫圖阿拉;東路由
遼東總兵
李如柏率兵兩萬五人,由清河出鴉鶻關,從南面進攻赫圖阿拉;北路由開原總兵馬林率兵一萬五
千人,自開原出三岔口,從北面進攻赫圖阿拉;南路由遼陽總兵劉鋌率兵兩萬五千人,自寬奠,從東面進攻
赫圖阿拉。遼東經略楊鎬坐鎮沈陽指揮。
三月初一,明西路軍突出冒進,通過薩爾滸山谷時,杜松分兵為二,留兩萬人在薩爾滸扎營,自率一
萬人突襲界藩城。傍晚,金國大貝勒代善、四貝勒皇太極等率兩旗兵至界藩城阻擊杜松,大金汗努爾哈赤
則親率六旗兵力,猛攻薩爾滸明軍大營,將其殲滅。得勝后,努爾哈赤揮師轉向吉林崖,與代善、皇太極
等合擊明軍,杜松被射殺,明西路軍覆沒。
當晚,明北路軍到達尚間崖和飛芬山,聞杜松敗,懼怕之余乃就地扎營。初二清晨,金軍未加休整,
由吉林崖直撲尚間崖,北路軍慘敗,副將麻巖戰死,總兵馬林只身逃回開原。
夜晚八旗軍退守赫圖阿拉,皇太極正是趁此短暫時機,將受傷昏迷的我,匆忙送回家中。
初三,明南路軍抵達阿布達里岡,北距赫圖阿拉約五十里,努爾哈赤率四千人留守都城,命眾貝勒率
主力日夜兼程奔赴南線,迎戰劉鋌部。
初四,代善命士兵喬裝明軍,接近南路兵營,突然發動猛攻,同時,皇太極自山上馳下奮擊。最終劉
鋌戰死,部眾被殲。
初五,朝鮮兵在富察戰敗,投降金軍。楊鎬驚悉三路喪師后,急令東路李如柏部火速撤退。該部在逃
回途中,自相踐踏死傷千余人。
城外戰捷的諜報先是源源不斷的送回汗王大衙門,八旗衙門,然后傳至汗宮,最后由各貝勒府的管事
奴才將平安的喜報帶回府中。
雖然我每日故作鎮定,毫不驚慌,專等著歌玲澤將打探回的最新動向轉告于我,但是內心深處卻仍是
暗自為皇太極擔憂著。
背上的傷口未曾傷筋動骨,養了兩日我便已能從床上坐起,下床略略走動,也因此才弄明白為何那日
葛戴前來探我,居然還要人通稟——只因此刻在我的房門之外,竟是一溜排開站了十多名正白旗侍衛。
托腮望著窗外來回晃動的人影,我大為氣悶,無論我把傷養得多快、多好,都不可能趕在皇太極回來
之前跑出四貝勒府去,我已被他禁足!這間屋子,葛戴固然是進不來,我也同樣休想出得去!
初六,戰事終結,大金國大獲全勝,八旗將士班師回朝。想著不多會兒就可再見著他了,我不禁忐忑
難安,一整日都過得心神恍惚。到得傍晚,仍不見有任何動靜,我突然覺得心緒不定,眼皮突突直跳。
"主子!主子——"歌玲澤迭聲驚呼,從走廊外一路飛奔而至,我原本就緊張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
,"貝勒爺回來了——他負了傷……"
腦子里嗡地一聲轟鳴,我從椅子上彈跳而起,扯得背上傷口一陣劇痛:"他……在哪里他現在在哪
里!"
"才……才回府,奴才不是很清楚……"
我顧不得了,腦子就只一個聲音在叫囂——見他!去見他!馬上……
闖出門去,門口的侍衛攔住了我,我怒火中燒:"我不跑!你們不放心盡管跟了來。我現在要去見爺
,哪個敢擋我,仔細先掂量你們脖子上扛的腦袋有多重!"
眾侍衛被我喝斥得均是一愣,歌玲澤從旁叱道:"依主子的話做就是!"他們這才恍然,急忙恭身行
禮。
歌玲澤扶著我一路跌跌撞撞的順著回廊往前走,侍衛們不敢輕忽職責,呼啦啦的全跟了來。我們這一
行人浩浩蕩蕩的在貝勒府里橫沖直撞,直把沿途干活的奴才嚇得連連閃避。
這個府邸比之十多年前已不知擴大了幾倍,若非歌玲澤在前邊帶路,我多半會像個沒頭蒼蠅般亂撞亂
轉。這心里一急,更是完全忘了該有的顧忌和收斂,在走到離主屋沒多遠時,冷不丁遠處竟傳來一個清麗
的聲音高聲叱道:"這難道是要作反不成還有一點半點的規矩沒有"我一愣,腳步不由收住,胸口上
下起伏,扶著歌玲澤的胳膊,略略的喘氣。
拱門口慢悠悠走出來三個人——一個主子模樣的女人,身后跟了兩小丫頭。女主子約莫二十五六歲的
年紀,臉盤略圓,面上打著薄薄的胭脂,一雙細眉飛云入鬢,眉黛畫痕很濃,顯得與她的那張臉不大協調
。
"主子!"歌玲澤面色大變,壓低聲在我耳邊提醒,"這是鈕祜祿氏……"
"我知道。"我冷冷一笑,當年皇太極娶娥爾赫過門后,她處處看我不順眼,雖然我和皇太極之間的
來往已經十分謹慎隱秘,到底還是沒瞞過她一雙嫉恨的眼睛,最后招來破天大禍。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