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真的要偷聽的……"
她結結巴巴,我甚為不耐,啞著聲輕喘:"到底什么事"
"格格!那個……建州的淑勒貝勒在年初一,自封為汗,建國大金……"
我猛地從枕上撐了起來,驚愕的僵持兩秒,終是體力不支,頹然摔倒。
"據說……改元天命……"嬤嬤聲音打顫,"建州通告天下的帖子已然發到扎魯特,若是不尊,怕是
要直接打過來吧"她激動的一把抓過我的手,卻在觸到我手背時,幡然醒悟,嚇得又趕緊縮了回去,表
情震撼驚懼比方才更甚。
我輕咳兩聲,長久以來靜如止水的心慢慢又起了一陣波瀾,胸口劇痛,似乎又有甜腥之氣上涌,忙強
忍下心頭悸痛,嘆道:"還有么其他……咳咳……"
"格格!您在建州住了那么些年,那個大金汗王當真打過來,念著往日的情分,未必會為難您……您
、您……倒是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。"
我冷冷一笑,到這份上,我哪里還能聽不明白她真正用意她是怕我死了,將來沒好日子過——又是
一個想拿我當護身符的!可惜了,我如今自身難保,已是油盡燈枯的命。
"八……八阿哥……他……咳咳!他……"
嬤嬤愣了半天,才陡然明白我的意思,忙吱唔道:"這個,奴才也聽得不真,好像大金開國,設了什
么四大貝勒、五大臣的……"
我瞪大眼睛,滿懷期望的看著她,牢牢的盯著她嘴唇一開一合。
然后呢……拜托再多說一點,我還想多知道一些他的消息……
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,眼前的嬤嬤不停的在晃動,我顫抖著咳嗽,那聲聲撕心裂肺的劇咳將她嚇得
直接沖向門口。
我無力的伸出手。
回來——還有話沒講完呵……
一口血沫沖口噴出,我諳啞的低叫了一聲,眼前急遽暗下,登時僵著身子仰面厥了過去。
……
"……要怎么辦……"
"不能留……恐瘟源傳染……"
"那……拖到無人的溝壑……"
"不可啊——貝勒爺……格格還沒咽氣……"
"狗奴才……"
"……去吧,留著也是禍害……"
"……真是晦氣……"
"為何叫咱哥倆攤上這倒霉差事……"
……
身子輕飄飄的,時而感覺到陣陣痛楚,時而又感覺舒暢無比,像是溶進了海綿里,軟軟的,暖暖的…
…十分愜意。
忍不住嘴角勾起一絲笑意,就這樣吧……就這樣吧……
不管心頭還有多少的依戀與不舍……總之,這一生是終于走到盡頭了。
就這樣吧……
只當夢一場……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