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楚喬哭了很久,才慢慢平復下來,眼睛紅腫得像桃子。
她攥著李向南的手帕,聲音沙啞地問:“他……他就說了這些?沒再說別的?”
她心里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,總覺得沈玉京最后的話,似乎應該還有點什么……關于她?或者關于李向南?
李向南看著她紅腫卻依然清澈的眼睛,心里掠過沈玉京那句“對她好一點”的囑托,話到嘴邊,終究還是咽了回去。
他只是輕輕搖了搖頭:“他時間不多,很混亂……就說了這些零星的。”
林楚喬低下頭,看著手帕上洇開的水漬,沉默了很久。
湖風吹過,帶來荷葉的清香,卻驅不散心頭的陰霾和那巨大的謎團。
“那個白鶴洲……”她抬起頭,眼神里除了悲傷,多了一絲迫切和堅定,“到底是什么?找到它的意義,是不是就能找到兇手?”
李向南的目光投向湖面深處,那里荷花搖曳,光影明滅,如同這深不見底的案件,也像白鶴洲一樣飄忽不定。
“是鑰匙。”他聲音低沉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冽,“一把能解開所有謎團,也能要人命的鑰匙。我總覺得,這東西……離我們并不遠。守著它的人,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,還要急。”
他話音未落,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見遠處柳蔭深處,一個穿著灰色干部裝的身影似乎朝他們這邊飛快地掃了一眼,隨即又隱沒在樹影里,快得像幻覺。
李向南的心猛地一沉,脊背瞬間繃緊。
是錯覺?還是……這平靜湖邊的風,已經帶著腥味兒了?
林楚喬順著他的目光望去,只看到晃動的柳枝和粼粼波光,什么也沒發現。
但她敏銳地察覺到李向南周身氣場瞬間的變化,那股子屬于刑偵顧問的銳利和警惕,無聲地彌漫開來。
“怎么了?”她緊張地問,手指不自覺地揪緊了衣角。
李向南收回目光,沒有回答,只是站起身,朝林楚喬伸出手,臉上恢復了那種沉穩,但眼神深處,卻像結了冰的湖面,底下暗流洶涌。
“走吧,風大了。我送你回去。”他的聲音很平靜,卻讓林楚喬的心,也跟著懸了起來。
白鶴洲的名字和隱藏在暗處的眼睛,像一片無形的陰云,沉沉地壓在了什剎海明媚的夏日午后。
被他拉起來之后,林楚喬攏了攏自己的包,把兩個空汽水瓶提著,看了一眼波光粼粼的湖面,一邊走一邊問道:“向南,你說人真的會有來生嗎?”
李向南轉頭看他,認真道:“或許是有的!”
林楚喬點頭:“那我希望來生,沈玉京能做個好人!行刑那天……”
“我去接你!”李向南也看向湖面,“人的一生只為了幾個瞬間而活。希望他看到我們,會痛徹心扉,帶著這一世的體悟好好把來世活明白!”
林楚喬渾身一震,驚愕道:“我遇見過這么這么多人,很少有人能像你活這么通透的!”
李向南朝前伸了伸手,微微一笑,引路走起來,“別人委托的事情,我干完了!現在可以說說我們的事情了!”
“我們?”林楚喬疑惑。
“嗯,12號地塊后頭有一塊輕工業用地,胡市長答應我,如果我幫助他盡快解決掉跟安家三方合作推進項目的事情,就可以給我們去建衛生巾廠!”
“???”
剛剛心潮低沉的林楚喬,瞬間被這一句話帶向了高潮,整個人霎時間充滿驚喜,而更讓她震驚的是李向南的下一句話。
“幼薇說了,她出錢,你出人,我出地,咱們三方合作!統一建廠!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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