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元不知道大家都對她有著莫名的信心。
她收拾了一下東西,便對著跟進來的白芷和連翹點了點頭:“你們去休息吧,天色太晚了。”
頓了頓又沉聲說:“不必等我回來。”
可她這么說,連翹和白芷卻驚出一身冷汗。
戚元經常出去辦事,在京城的時候,半夜摸出去殺人更是時常有的事兒。
但是如同今晚這樣還要特意叮囑一下不必等她,那還真是頭一回。
不知道為什么,兩個丫頭都一下子覺得不安,遲疑著看著她:“姑娘.....”
看出她們的害怕和驚慌,戚元轉過頭朝著她們兩個笑了笑,跟在京城的時候一樣挑眉:“怎么?擔心我?”
見她們兩個抿著唇一臉蒼白,戚元臉上的笑意更深切了些:“好了,不必擔心,這一次也會跟從前任何一次一樣,我辦完了事就會回來。”
聽見戚元說這句話,白芷才松了口氣,又忍不住有點哽咽:“那我們在家里等您。”
是的,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,凡是在戚元身邊的人,都不知不覺的把戚元在的地方當成了家。
只要戚元在哪里,哪里就是安穩的,安全的。
戚元是個心腸很硬的人,但是在面對這些跟著自己一路走來的丫頭,她不只是把她們當成丫頭,更是當成自己的親人。
她也知道,自己就算再怎么安慰,她們也一樣是會等著的。
因此便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袖箭,輕笑了一聲;“那我只好盡快辦完事了,等著,我把人送到閻王殿去便回來。”
大小姐真是......
原本兩個丫頭心里一片沉重的,但是聽見戚元這么說,都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不約而同的都回憶起了以前戚元出去殺人的時候。
她永遠都是這樣,成竹在胸,好像天底下的事情沒有什么是值得擔憂和懼怕的。
懼怕是人的本能,但是大小姐從來好像都沒有這種情緒。
看著戚元輕巧的翻身出去,幾乎是一下子便躍上了枝頭消失不見,白芷忍不住舒了口氣:“但愿大小姐能夠平安歸來。”
一陣風吹來,吹得旁邊的紙張刷刷作響。
連翹急忙將東西收拾好,而后才頭也不抬的說:“一定會的,大小姐從來都沒有食過,她說的出,就一定做得到。”
白芷靜靜地點了點頭。
屋頂上的風吹得人有些頭暈,詹先生扶著臺階小心翼翼的上了屋頂,看著坐在上頭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徐海,忍不住眉心就跳了跳。
好一會兒,他才輕聲喊了一聲王爺。
徐海嗯了一聲,旁邊的酒壺咕嚕嚕的滾下樓去,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。
緊跟著,他便打了個哈欠:“怎么樣?”
他已經讓人去將書院給圍了起來,那些文武官員的孩子大部分都在里頭讀書呢,拿捏住這些人,就等于是掐住了漳州城的命脈了。
就算是有兵有糧食,但是沒有人去發號施令去執行,那這場仗還能怎么打?
還能怎么打的起來?
而接下來,他就要干自己這一趟來的最重要的事兒了-----殺了戚元。
不,也不是直接就殺了戚元。
那太便宜戚元這個賤人了。
這個賤人最知道怎么折磨人,就像是錦娘的事,也是戚元一手造成。
她最擅長的不就是玩弄人心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