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死了,還怎么調查這件事的真假?要知道這件事可就只有秦峰和劉小楠兩人自己知道。而且現在人都已經選擇了自殺,那就足以說明她在網上舉報的內容都是真的。另外這件事肯定會進一步對外傳播,到時候影響力就更大了,所有人都會選擇相信劉小楠被秦峰強奸的事是真的,到時候就會形成真正的滔天民憤。真要讓他們做成了,秦峰這次必死無疑,他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。“尹叔,我爸睡了嗎?”楊雨欣在思考了一會兒后問。“剛睡。應該還沒睡著。”“幫我把手機遞給我爸,我想跟他說幾句話。”楊雨欣道。楊國強自從專心在家“禮佛”之后就基本不問世事,也沒有手機,幾個子女要聯系他只能通過管家尹達。“好!”楊雨欣站在窗邊,望著外面西都的燈紅酒綠,卻一點欣賞美景的興致都沒有。“喂,雨欣,這么晚了有什么事?”對面傳來低沉的中年男人的聲音。“爸,我想去見省里那位。”楊雨欣直截了當。“出了什么大事了?”楊國強問道。楊雨欣把楊志杰陷害秦峰的事告訴了楊國強。“你想救秦峰?”楊國強問。“對。”“為什么?給我個理由。”楊國強聲音有些嚴肅。“救秦峰就等于救我們楊家,就等于在以后最壞的情況下給我們楊家留一條生路。如果我們不救,眼睜睜看著秦峰這次被志杰陷害,這筆賬到時候全部都要算在我們楊家身上,真到了那一天我們一點退路都沒有了。”楊雨欣解釋。“雨欣,我早就跟你說過了,秦峰我們不要惹,他們的事我們也不理會不介入。”楊國強緩緩道。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秦峰是中央來的人,在這件事上,省里與中央在斗法,最明智的選擇自然是不參與,不得罪秦峰,也離秦峰遠遠的。”“可現在的情況是志杰一而再再而三地與秦峰為敵,之前他對秦峰做過什么我就不說了,單就這次,他給秦峰布的這個局就是要置秦峰于死地。”“爸,不是我想介入秦峰的事,而是志杰根本不聽我的話,硬要與秦峰為敵。他對秦峰做的事到時候肯定會全部算在我們頭上,如果我們這次不救秦峰我們就徹底得罪了中央,要知道祁亞秋的死上面已經非常憤怒了。”楊雨欣道。“可你也要知道,如果我們這個時候救秦峰,省里會怎么看我們?你要知道,省里才是我們的救命菩薩,中央太遠,我們管不著。”“所以,不管怎么樣,不要去管這個事。志杰這次是做得過分了,事情過了之后你好好教訓他一頓,但是你不要忘了,他也是楊家一份子,他做的事就算再愚蠢再過分我們也必須站在他這一邊。”“而且他做的這個事或許歪打正著正合了省里的意,只要省里沒有怪罪,那就說明了省里的意圖,我們不要去做違背省里意圖的蠢事。”“所以這件事你不要管,就當什么都不知道。還是那句話,秦峰這個人我們不得罪,但是也不要靠的太近,你和志杰兩個人都做得過分了,以后要改。”楊國強說到最后很嚴肅。楊國強最后一句話指的自然是楊雨欣與秦峰走的太近了,顯然楊雨欣這段時間以來刻意接近秦峰的事楊國強都看在眼里。“可是爸……”“好了,時間不早了,我要休息了,先這樣吧!”楊國強說完之后就把手機遞給了尹達。“大哥已經睡了。”尹達接過手機一邊對楊雨欣道一邊走了出去。“尹叔,你怎么看這件事?”楊雨欣問尹達。尹達是整個楊家對楊雨欣最好的人,從小尹達就對楊雨欣格外喜歡,所以在楊雨欣的感情里,尹達最為親近,更像是她的父親。“我怎么看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爸怎么看這件事。”尹達緩緩道。“可是尹叔,楊志杰這么做就是要把楊家徹底給帶到中央的對立面,你上次打聽到的省里的最新人事信息還不能說明問題嗎?中央是真的要對甘涼省有大動作了,到時候我們楊家肯定是第一個要被打擊的。”“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出手救秦峰,到時候我們起碼會在關鍵時候有一條退路,這難道不好嗎?”楊雨欣試圖勸說尹達。“雨欣,大哥的想法也沒錯,中央太遠,我們夠不著,人家也看不上我們,楊家的根本在省里,所以我們不能違背省里的意圖,更不能站到省里的對立面。”“我們只是商人,省里的事少碰,最好也不要碰。”尹達道。“尹叔,如果這事是別人做的,我自然不應該去管,但是這事是楊志杰做的,這筆賬都要算在我們楊家頭上,如果我們不盡量去挽回,我可以肯定我們楊家最后會無路可逃。”“尹叔,你不會真的像我爸那樣單純地以為省里真的能斗得過中央吧?”楊雨欣反問。“雨欣,上層之間的斗法沒那么簡單,我們也看不懂,誰輸誰贏誰能說得準?你爸這么堅持自然有他的道理,你還是不要去違背他的意圖了,這對你沒好處。”尹達語重心長地道。楊雨欣有些生氣,把手里的紅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,氣呼呼地拿著手機在屋子里走了兩圈,隨后道:“好,尹叔,我答應你,不去介入省里的事,也不去見省里那幾位。”“但是,你要答應幫我做件事。”楊雨欣接著道。“什么事?”“幫我把那個叫劉小楠的沙洲賓館服務員給救出來,她絕對不能死,她要死了,秦峰也就完了,秦峰完了,我們楊家到時候連最后的退路也就沒了。”“尹叔,我不管我爸怎么想,我始終認為,秦峰是關鍵人物,我們只要抓住他,就能在最后有一條活路。大勢已經擺在這了,省里遲早要輸,我們楊家遲早要完,對我們來說,沒有什么比最后有一條退路更重要了。”楊雨欣緩緩地道。_l